众人被这声厉喝镇住,望向苦苦思索的秦麦,眼中复又升起些许希望。
秦麦耳中又传来那种奇怪的嗡嗡的声音,比先前初次听到时更响了些,他心头微动,凝神侧耳分辨,这一次那声响没有像上次那样消失,秦麦循着声音走到甬道尽头的岩石前,把耳朵贴到了石头上,那声音立刻响亮了许多,他甚至感觉到石面都在微微地颤抖。
一个突然而至的念头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秦麦猛一震,提起马灯朝巨石与甬道相接的边缘望去。
“原来如此!”秦麦欣喜若狂的大叫了一声,他在岩石与甬道之间发现了一条几不可见的缝隙,这巨石与四壁紧密相接,若不是贴近了仔细观察根本无法看出来它们其实并非一体的。
众人听到秦麦的吼声,都奔了过来,脸上涌起狂喜,眼前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这岩石并非魔王的咽喉的尽头,只是这块挡路的岩石十分巨大沉重,明显不是人力所能够移动的,铁莘与秦麦合二人的全力也不能撼动它分毫。
心头刚刚燃起的希望被兜头泼下的冷水浇熄,诸人垂头丧气地瘫坐在地上,只有郝韵和唐离还在锲而不舍地四处在岩石上寻找着有没有机关之类的设置。
耗费了巨大气力的秦麦靠坐着石壁休息,脑海里快速地思考着各种可能性,却怎样也想不出这么一块方正形状的岩石如何能被移动开来。
就在秦麦过度思考而脑际一阵阵抽疼的时候,跪在地上的郝韵“咦”了一声,指着巨石下方一块拳头大小的凸起回头道:“这下面好像有个孔!”
她身旁的唐离立刻蹲下身,朝她指示的部位摸去,眼睛一亮,喜道:“真的有个孔!不过这么窄,连手指都伸不进去啊。”
无精打采的黄平和彭施民“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反而把秦麦给当在了后面,几个人逐一摸触了一遍后都露出疑惑和失望的神色,显然想不明白这道不足一指宽、连尾指都无法伸进去的缝隙有什么玄机,更不觉得这条小小的缝隙里隐藏着什么机关能够移动如此巨大的岩石。
“让开!”铁莘粗暴地将黄平一拳推得仰头翻到,“你能看出来啥?让麦子看看!”铁莘朝“哎呦”痛哼的黄平翻着白眼骂道。
那缝隙位于一处离地面极近的凸起之下,无法用眼睛观察,只能用手触摸到,秦麦仔细摸索了片刻,亦是一头雾水,那条缝隙宽度平均而且极短,不像自然形成的裂缝,难道这是个钥匙孔一样的机关?
秦麦精神一振,仔细回忆起当晚白拉的讲述。
郝韵见秦麦沉默不语,眼中的喜悦渐渐被失望代替,她本来满怀希望地以为自己的发现能够给大家带来帮助,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而黄平和彭施民看向她的目光里甚至隐含责怪,似乎在埋怨她谎报军情一般。
“对不起......”郝韵垂头自责地嗫嚅道,换作平时要是有人敢这么看她,郝韵早一眼瞪回去了,此时想到众人的遭遇与自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心中便觉得自己做了错事。
唐离揽住眼圈发红的郝韵,柔声安慰道:“这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秦麦也朝郝韵望去,刚要宽慰她,耳边却传来一声金石摩擦的刺耳响声,寻声望去,正看到盘坐在地上的铁莘把他的匕首朝那道缝隙中塞去,只是他那把匕首又宽又厚,只有短短的一截尖锋塞进了缝隙,后面却无法寸进。
“他妈的,谁有铁丝啊?”铁莘骂骂咧咧地拔出了匕首,回头望向众人。
秦麦心头狂震,猛然抬头望向唐离,后者也正惊喜交加地朝他看了过来,二人目光交接的瞬间,同时脱口叫道:“王杖!”
王杖就是唐离家传的那把藏刀,在冰川石宫唐离把它交给了秦麦,后来一直携带在他的身上,铁莘的举动让两人同时想起了这把短刃,两人对这支藏刀都熟悉无比,瞬间便估摸出藏刀的厚度与宽度与那道缝隙似乎很吻合。
秦麦从绑在小腿上的刀鞘内抽出了王杖,尺许长的藏刀在暗黄的光线下闪烁着青幽的冷光,刀柄末端镶嵌的红、蓝宝石闪烁着寸许的光芒,略有些弧度的刀身上细密的纹路好像活了一般地在流动着。
这时除了唐离其他人也都看出秦麦的意图,铁莘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把自己手中的匕首伸了过去,对比之下能够明显地发现秦麦握着的藏刀与他手中的匕首长度虽然略长了几分,却要宽了少许、薄了少许。
“唐大小姐,我记得这把刀是你祖传的?”铁莘怔怔地望向唐离。
唐离紧张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藏刀,除了彭施民,其他人多少都知道了些唐离的身世,不由想到这魔王的咽喉是唐离的先祖建造的,而这柄藏刀也是她的先辈流传下来的,难道这就是打开这封路岩石的钥匙?
在所有人紧张忐忑的目光中,秦麦握着王杖缓缓朝那道缝隙刺入,因为过于紧张,他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秦麦感觉到那道缝隙与王杖是如此的契合,简直再容不下一根发丝似的,王杖毫无阻拦地深入缝隙五寸,遇到了阻力,缝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止了王杖继续深入,秦麦一咬牙,手上渐渐发力,“嘎嘣”一声轻响,似乎割断了一根紧绷的绳索,阻力也消失了,然而岩石却没有丝毫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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