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平抹了把汗水,苦笑着附和道:“可不是嘛!再走下去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扔在这儿了!”
“麦子,要不咱们休息一会儿?”铁莘心疼地看着面色潮红,疲惫不堪的郝韵,用商量的口吻建议道。
秦麦自然也看出来三女是在咬牙坚持,她们的情况比黄平也强不了多少,可谁也不知道通道外奇异下降的水面什么时候就会恢复正常的高度,到时候湖水倒涌入通道内,一行人就会被困死在这里!
“不能停!”不等秦麦说话,唐离咬牙坚定地说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铁莘不解,“唐大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时间不多了?”
唐离缓缓摇头,清澈的眼底浮现出迷茫之色,“我说不出原因,但是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我觉得......有危险正在悄悄地接近我们。”
秦麦心底生出怪异的感觉,他当然了解唐离并不是个危言耸听的人,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虽然神色迷惘,可是语气里却流露出笃定的意味,这让他心头抖了下,暗道女人的直觉向来是敏锐的,难不成唐离果真心有所感?
没有人注意到白拉在听到唐离的话时,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水晶似剔透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彩。
铁莘砸吧了两下嘴巴,嘿嘿笑道:“唐大小姐,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麦子的绝技了?”
“什么绝技?”唐离不解地看着铁莘。
“哈哈!”铁莘得意地笑了起来,戏谑地朝唐离挤了挤眼睛,“秦半仙加上唐半仙就是个大仙了,你们小两口还真是般配!”
黄平配合地发出两声干笑。
秦麦听到铁莘开口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唐离俏脸涌起恼怒之色,大声斥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
“我相信!”沉默的白拉忽地开口说道,“不想死就听她的。”
众人面色一变,白拉一直以来的神奇表现让人无法把她当普通人看待,黄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惊疑不定的目光不停地在秦麦与唐离、白拉三人脸上游走。
彭施民和郝韵也都变了脸色。
“唐大小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铁莘的笑容僵固,虽然是问唐离,可眼睛却望向了秦麦。
好似没有尽头的通道里很死一样的寂静,水滴敲打岩石的滴答声缓慢而有节奏,每一下都好像击打在诸人的心头,偶或传来几声连续急促的水滴声如同战鼓一样让人的心跳也跟着急跳。
这种仿佛与世隔绝般的安静来得太诡异了,秦麦猛然意识到了反常,关于禁宫的传说使得他对这条通道先入为主,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准备应付随时可能触动的机关陷阱,却反而忽略了这最明显的变化:暴虐的当惹雍错发出的可怕声响胜过万马奔腾的轰鸣,就算身处山体之内又怎么可能一点声响也听不到呢?
他浑身的汗毛陡然直立起来,无法名状的危机感潮水般将他包围,“不好!”秦麦手中的电筒猛地一抖,心念电闪,就像漆黑的夜里划过的闪电,瞬间他便想明白了为什么这通道里湿淋淋如水洗过一般,这时候只怕原路退出去都已经来不及了!秦麦下意识地大叫道:“快跑!”话音还未落下,他反手抓住唐离的手腕全力向上奔去。
秦麦突如其来的炸雷似的巨吼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猝不及防之下唐离被强大的力量扯了个趔斜,身不由主地跟着他的脚步冲去,铁莘身体抖了抖,差点扔掉手中提着的马灯,他的反应却比其他人都快了三分,想都没想伸手一推身前挡路的白拉,扯着郝韵便窜了出去!这时黄平与彭施民还处在茫然不知所措的状态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铁莘反应如此迅速完全得益于几年的军旅生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接到指令即刻行动,而黄平、彭施民还在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秦麦为什么要大家快跑?
所幸的是一行人数次合作后,还是形成了一定的默契,秦麦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树立起了权威,彭黄二人稍愣便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麦子,怎么了?”彭施民手忙脚乱中还不忘寻求答案。
就片刻间,彭施民与黄平和秦麦等人已经拉开了近十米的距离,幸好这条通道没有岔路,两人紧随着摇动的光亮没有迷路之虞。
“水......压力!”秦麦的声音听起来飘忽不定,彭施民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红彤彤的面颊唰地血色尽褪,一股阴冷气息倏忽间从心底升至后脑,砰然炸开,虽然只是三个字,他还是立刻听懂了秦麦的意思。
一路攀上来,到处都如水洗一般,众人起先还百思不得其解:这通道走到此刻,所处的高度比之当惹雍错的水面高了百多米,难不成水流还真能脱离地心引力的作用倒灌不成?
一语点醒梦中人,水虽至柔而无形,重压之下却能开山裂石,这条通道四壁密封唯有入、出两口,无法想象是多么巨大的压力才能使湖水上升数百米高!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众人若是不尽快脱离这封闭的狭窄通道,等到湖水倒灌进来,他们的下场将会凄惨无比。
眼前秦麦等人的情形就如同钻进了风箱的小老鼠,前方固然凶险未卜,更加可怕的是已然没有了退路,愈来愈强烈的危机感就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死死地缠绕着秦麦,不详的预感伴随着急促的心跳在他的胸腔里不停地翻滚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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