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麦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可惜到目前为止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想要对这里展开研究,难度实在大了些,何况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黄平讪讪地笑了笑,他根本就不在乎这里到底是不是琼隆银城,只是借机拍拍马屁而已,他对秦麦沉稳内敛的性格也有了大概的了解,虽然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也不觉得特别尴尬。
秦麦的话也让兴奋的唐离冷静了许多,现在最紧要的是寻找命运之眼。
沿着卵石甬道一行人谨慎地向禁宫接近,这座宫殿虽然并不十分高大,却无形地散发出一股迫人的庄重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对它生出敬畏之心。
迎面两条金色腰粗高柱之间是一条九级台阶通向基台之上,越过台阶后便是禁宫的入口,整座建筑外壁都是银光闪闪,唯有入口处两扇对开的大门漆成了金色,大门正中是一个足有两米见方的黑色卐字符标。
虽然在万顷碧波下沉睡了千年之久,它依旧那般的夺目耀眼,单就建造的技术和牢固程度而论便足以称之为奇迹,秦麦游目四望,简直连眨眼都舍不得。
离台阶还有五六米远,铁莘的呼吸就已渐渐粗重起来,眼睛里射出如饿狼见到绵羊似的瘆人光芒,直勾勾的眼神似乎穿透了墙壁看到了其中堆积的金银财宝,暗暗做好了冲刺的准备,心底打定了主意,这一次说什么也要留下两件值钱的宝贝。
郝韵无意地一抬头却刚好看到身旁的铁莘一脸狞狰,弓腰塌背,双拳紧握仿佛见到了杀父仇人的表情,吓了一跳,伸手去捣铁莘的腰,“你......”
她本想问铁莘“你看到什么了?”,“你”字刚刚出口就见铁莘唰地带起一阵风声,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郝韵下意识回头望去,入眼的是一脸愕然的唐离。
走在前头的黄平被铁莘的胳膊扫了下,“哎呦”一声,打了个踉跄,不知所以地停下了脚步。
“他怎么了?”郝韵与唐离异口同声地说道。
距离禁宫正门十多米的距离,铁莘几个箭步便窜到了门前,伸手就去推门,却不知道为什么突地停了下来,反倒侧头把耳朵贴了过去。
几个人中也只有秦麦多多少少猜到了些铁莘的心思,见到他不管不顾地推门,秦麦眉头猛地扬了起来,既担心又气恼:谁知道那扇门后隐藏着什么危险,刚要出口喝止,不想铁莘竟停下了动作,一看他接下来古怪的反应,秦麦的心头止不住一跳。
铁莘回头朝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紧闭的大门,秦麦看得清楚铁莘在示意他听到里面有响动,忙不迭地将冲到嘴边的呵斥吞了回去。
“我去看看,你们小心点!”秦麦轻声吩咐唐离几人,狸猫一样无声地向铁莘的方向潜行过去。
秦麦刚刚行至台阶前,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陡地划破沉寂,充满了摄人心魂的恐惧和痛苦,秦麦一震,再也顾不得隐匿声息,两步冲到了门前,用身体撞向了那扇紧闭的大门,便在这时,那种如婴儿啼哭般的尖锐声音再度传入他的耳中,这次却异常清晰,正是从门后宫殿内传出来的!
唐离四人虽然也看出来铁莘似乎发现了什么,却没有太放在心上,一路走来这片废墟死寂无声,根本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突闻惨叫全都悚然一惊,再听到随即响起的婴啼,浑身寒毛倒立,一股诡异的冷气倏忽游遍四肢百骸。
唐离双手一紧,被郝韵和白拉分别死死抓住,“这里,这里怎么会有婴儿?”郝韵脸颊煞白,死死地盯着宫殿的大门,仿佛那后面藏着可怕的妖魔。
黄平更是身体一抖,迅疾无比地闪到了三女身后,做好了随时夺命而逃的准备,他却没有想到过,这水底世界统共也不过足球场大小的面积,便是逃又能逃到哪里?
“砰!”的一声,那扇门却没有秦麦想象的沉重,看似铜浇铁铸而成,其实只是两块刷了金漆的不知名的木板,虽然经历千年依旧保持着完整如新的模样,其实内里早已经腐败,秦麦全力一撞之下,立刻无声无息地化为灰烬四下飞散开来。
秦麦这一冲用力极猛,仿佛重锤全力出击却迎上了一团棉花,全不受力,他踉跄着冲出去三五米才停了下来,铁莘也紧跟着越过浓重的尘烟,二人定睛望去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得魂飞魄散:一只长度足有十五六米的怪物正盘踞在大殿中央,这怪物通体黑中泛红,扁圆的脑袋比拖拉机头也小不了多少,头顶刺猬一般顶着十几只尺许长短的角刺,四肢粗短,粗壮的长尾左右甩动,带起嗡嗡的风声。
这怪物正是秦麦等人初见白拉那晚琼宗崖下吞吃牦牛的水怪!形似鳄鱼,却比这世界上任何品种的鳄鱼更加丑陋可怖,这大殿面积并不十分宽阔,秦铁二人所站的门口距离怪物最远也绝不会超过三十米,便是以秦麦的胆气仍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这时秦麦也知道了为什么禁宫大门紧闭,彭施民和这怪物却在殿内的原因,原来与他相对的宫殿另一侧同样有一处入口,那扇大门的情况比被他撞得粉碎的这扇情况好了少许,还有一块残片斜斜悬挂在中枢上。
就算是再胆大的人见到这种怪物时恐怕也只有一个念头:逃!
可秦麦偏偏不能逃,彭施民一条腿正被那怪物咬在嘴里,身体软绵绵地拖在地上不知道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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