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神秘人再度消失,杀手们停止了射击,默契地分别监视器两侧峭壁,防止偷袭再次发生。
“该死的神仆!”意西沃跺脚咒骂道,朝着即将转过拐角的秦麦等人怒吼道:“不许跑!否则我就开枪了!”
只要再有两步就能逃脱,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根本没有人在乎意西沃的威胁,陈教授和黄平已经转过了拐角,唐离听到意西沃的叫喊,一咬牙,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竟生生把踉跄的白拉甩了出去,与此同时一声清脆的枪声在她的身后响起,唐离闭上了眼睛,任身体向前扑去,她仿佛看到了那颗呼啸着突破了空气朝自己射来的子弹。
秦麦在电光石火间将唐离扑倒,在看到了唐离流露出的绝望时,他就意识到唐离对自己隐瞒了什么,就在唐离把白拉甩过了拐角的同时,他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唐离。
一股绝大的尖锐力量撞得秦麦身体一震,好像有一条灼热的锋利铁条轻易地穿透了他的身体,然后剧烈的疼痛从一点倏忽扩散至全身。
秦麦身体还没有完全扑倒,一张嘴,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将被他掩在身下的唐离苍白的脸颊沾染得犹如风雨中的海棠。
“麦子!”唐离抱住了秦麦,撕心裂肺地呼唤道,这一幕却是她没有预见的。
唐离与秦麦这时还没有转过拐角,意西沃只几步就将与两人的距离缩短到了不足五米,却没办法再开第二枪了,两只獒犬在她开枪集中秦麦时,便咆哮着扑向意西沃,如同两条黑色的闪电。
意西沃只看到两团黑影朝自己扑来,下意识地举枪朝其中一个砰砰连开两枪,再将枪口转向另一团黑影时,森白尖利的犬牙已经与她近在咫尺。
铁莘听到唐离的喊声,探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秦麦背心处血迹迅速地扩散开来,“老子杀了你们!”铁莘眼睛血红,举起81-1朝着那几个全神贯注地监视两侧峭壁的杀手扣动了扳机。
秦麦生死未卜,铁莘彻底激发了狂性,手指连连扣动扳机,子弹密集地激射而出,三个杀手连哼都没哼一声,脑袋就仿佛摔烂的西瓜般炸裂开来。
意西沃若不是被獒犬扑倒,只怕也难逃一死。
另外三个杀手慌乱中仆倒在地,刚刚举枪瞄准杀红了眼的铁莘,头顶峭壁间却又鬼魅般地冒出了几条赤裸的身影,这三人尚未来得及扣动扳机就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
铁莘兀自扣动扳机,子弹早就射光了,枪膛里传出来顶针撞击的咔咔声,“麦子,你不能死!”郝韵的哭喊声让铁莘浑身一抖,恢复了几分清醒,丢掉手中的长枪,转身扑倒秦麦身前,一把将秦麦抱在怀里摇晃道:“麦子,麦子!你睁开眼睛说句话呀!”秦麦脸色铁青,毫无反应,铁莘环目欲裂,豆大的泪水狂涌而下。
陈教授只抢出了几步,一眼看到铁莘的模样,老人第一个念头就是秦麦死了!“扑通”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天崩地裂。
他与秦麦以师生相识,情若父子,对一位老人而言,最悲痛的莫过于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唐离一动不动地任由哭得郝韵把她扶坐起来,痴痴地看着被铁莘抱在怀里的秦麦,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嘴里翻来覆去地叨念道:“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我......应该是我。”
哭得雨打梨花似的郝韵抱住仿佛失去了灵魂的唐离,“哇”地痛哭失声,“唐离姐,麦子,麦子死了......”
黄平与秦麦的相识绝对谈不上愉快,一直以来对秦麦也是又恨又怕,可真看到秦麦死在自己眼前,他心里空荡荡的说不出的难受,呆呆地说不出话。
“他没有死,也不会死!”白拉这时比前一刻更加虚弱不堪,扶着石壁勉强走过来,无力地跪倒在秦麦的身前,伸出手掌摸向秦麦背心的伤口。
铁莘愣了几秒钟才明白了白拉的意思,白拉有特异功能!想到她连郝韵那么重的伤都能治好,铁莘绝望的心立刻生出一丝希望,慌不择言地道:“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
其他人也都立刻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贴在秦麦伤口处的白拉的手。
只有唐离对外界的一切都恍若未闻,就像一具没有了生命的躯壳。
白拉孱弱的眼神爆发出强烈的光彩,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渐渐燃烧起一团幽紫的光焰,越来越盛。
秦麦恍恍惚惚中似乎听到了郝韵难过已及的嘤嘤啼哭声,还有铁莘悲怆欲绝的呼唤,他想要说话却无法发出声音,眼前好像漆黑一片,却又似乎明亮无比,到处都是混沌不分,没有边际,他轻若无物地飘荡,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很冷。
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像疲惫到了极点,想要好好地睡上一觉,却又记挂着唐离,他记起了那一声枪响,然后他意识到自己中弹了,唐离呢?她有没有受伤?
一种奇妙的感觉渐渐地清晰起来,就像被柔和温暖的春风包围着,然后他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好疼!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背心伤口的痛楚像退潮一样迅速地减弱,他听到了一阵喜悦至极点的欢呼声。
“你......救了我。”秦麦睁开眼睛,模糊的景象片刻后变得明晰起来,他看到了两颗深紫色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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