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里三人各自忙碌起来,唐离根据自己多年的探险经验不吝金钱地通过各种渠道购入了许多昂贵而稀少的药品和装备,而秦麦则将主要的精力集中在了对那幅唐卡的研究上,一方面使用专业的设施进行年代考究,另一方面则遍阅藏地资料寻找有关的蛛丝马迹,只可惜收效并不大,不过秦麦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力发挥了作用,两天下来,他对西藏历史和宗教、文化方面的认知有了深刻长足的进步。
铁莘则寸步不离地盯住了黄平,与秦麦的判断一致,黄平这只老狐狸表现得极其温顺老实,这两天里黄平简直就是把铁莘当成了祖宗般伺候着,让铁莘着实见识了一番什么叫有钱人奢华的生活。
第三天傍晚,陈教授、秦麦、唐离和铁莘聚集在了一起,进行出发前的最后交流,地点自然是在秦麦的住处。
“他娘咧!有钱人过的日子那真真是舒坦啊!”铁莘嘴里叼着牙签大刺刺靠倒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把一双铁塔似的长腿扔在了茶几上。
已经有些年头的木制沙发在铁莘的蹂躏下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般,吓得原本坐在沙发上的陈教授连忙转移到了一张靠背椅中,看着怡然自得的铁莘不断摇头叹气:“铁小子,你这出口成脏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呀!”
铁莘腆着脸嘿嘿一笑,胡搅道:“老头儿,咱这可不是脏话啊,人谁无娘呢?”
陈教授被噎得无言相对,厚厚的近视镜后的眼睛白眼连翻,秦麦恼怒地瞪了一眼铁莘,后者吐了吐舌头,举手做投降状不再言语。
“时间不早了,我们说正事吧。”陈教授扶了扶镜架,表情有些古怪地说道,“小秦,你先把关于唐卡的研究结果说说。”
秦麦点头应了一声,看了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的唐离和铁莘,两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期盼还有些许的紧张。
“通过对唐卡织物的加速器质谱碳14测试,发现这幅唐卡制作于......”秦麦顿了顿,沉声道:“至少一千五百年前!”
唐离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立刻掩住了嘴巴,瞪大了不可思议的大眼睛反问道:“二千年前?能确定吗?”
秦麦苦笑:“误差小于百分之一。”
“可是......这幅唐卡是在古格遗址发现的,这怎么可能呢?”唐离失神地低声喃喃道,她虽然不是从事考古的专业人士,但从小耳濡目染对加速器质谱碳14测试也有所了解,知道这是一种确定检验目标历史年代的常用方法,而且准确率极高,出错的可能性不比日全食更高,所以最后那句压根不是提问的语调,简直是痛苦的呻吟了。
“啪!”铁莘蒲扇般的巴掌猛地拍在了大腿上,粗声道:“乖乖!二千年,那东西居然没有烂成灰!”
陈教授给了铁莘一个赞许的眼神,“铁小子,你倒是说到了点子上,那幅唐卡经过了很特殊的处理,而且存放十分慎重,最终得以保留到现在。”
唐离这时候已经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听到陈教授的话不由反对道:“唐卡发现于古格遗址,而且藏的地方十分隐秘,可是据我所知古格王朝的建立时间距今不过千年左右......”说着望向秦麦,似乎在向他求证。
秦麦用力地点头,“没错,吐蕃王朝崩溃后,末代赞普郎达玛的重孙吉德尼玛衮逃往阿里,在公元十世纪前后建立了古格王朝。”
“也就是说这幅唐卡根本不是古格王朝时期的产物?”秦麦的话音刚落,唐离立刻问道。
“自然不是......”秦麦摊开手。
唐离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可眼睛却越来越明亮,显然大脑里在快速地思考着,
过了片刻望向秦麦,“甚至早于吐蕃王朝......”
秦麦没有说话,轻轻点头。
铁莘憋了半天,再也按耐不住叫嚷起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古格、吐蕃的?”
陈教授用一种无奈的目光看着铁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小子好歹也在古董文物圈子里混了几年,竟然连这种基本的历史常识都搞不清楚......平时让你多读点书也不听......”
“得了,老头儿,等这次事了,我一定多读书!您老还是先给我说说这唐卡的事儿吧?”铁莘看陈教授似乎有趁机对自己开展思想教育的趋势连忙举手投降,心里却想着把金庸的书还有哪本没有看过呢?
陈教授抿了口茶水,“西藏几千年来在外人眼中封闭而落后,最为世人熟知的大概要数一千三百多年文成公主入藏嫁给藏王松赞干布,而后的唐蕃古道便成为了中原通往西藏的必经之地,两地贸易渐渐繁荣起来,西藏才被外界所了解;事实上,西藏历史十分悠久,早在汉代中原与西藏之间便已经有了联系。”陈教授毕竟是教书出身,娓娓道来颇让人生出种悠然神往的感觉,“与中原的夏商周同时期,西藏亦出现了穆氏王朝、格南王朝已及象雄王朝.......”
铁莘的心思压根就不在考究西藏历史上,等到陈教授话音一顿,便催促道:“您老就直接告诉我这跟那幅唐卡有什么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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