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莘走到赵连长的身边,很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儿!你很不错。”
赵连长苦笑着揉了揉火辣辣的肩膀,心悦诚服地说道:“我输得心服口服!”转身对吴学知正色道:“吴书记,有铁同志在,根本不需要我!能进死神连的人放到哪儿都是高手!”
吴学知兴奋地照着铁莘的胸口锤了一拳,哈哈大笑道:“好啊!难怪老师不同意我请部队的同志保护你们,原来是这么回事!”
吴学知虽然不知道铁莘其他的本事怎样,但这个赵连长却是个厉害人物,既然他都说铁莘是高手,想必是不会错的,这让吴学知放心不少。
其实陈教授虽然知道铁莘当过兵,却从没想过这个平日里一副散漫混混样的小子,原来竟是这么厉害!
唐离又想起了自己被绑架的那晚,铁莘悄无声息解决了七个壮汉,心中开始明白为何秦麦要对铁莘看管的那么严厉了,以铁莘的本领如果走上了邪路,那的确是件很可怕的事。
秦麦微微地笑了笑,只有他才了解隐藏在铁莘满不在乎的外表下的那份骄傲,让他高兴的是铁莘成熟了不少,换成三年前,铁莘是绝不会主动与赵连长握手言和的。
为了陈教授的安全,吴学知下了血本,甚至将全局仅有的一直视若珍宝的两步卫星电话启用了。
六月四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在吴学知和次仁、梅朵依依不舍的挥手中,越野车绝尘而去。
在距离拉萨不到十公里的堆龙德庆县城,秦麦四人与等候在这里的黄平三人汇合,秦麦注意到那两个一副扑克脸的保镖衣襟下的凸起,暗暗惊讶黄平的神通广大,竟然能搞到枪械。
黄平用英语对两个保镖说了几句话便上了秦麦四人的车,坐在副驾驶的他第一眼看到铁莘别在腰间黑亮的五四手枪时,表情明显呆滞了两秒。
“黄皮子,你丫的要是敢耍滑头,别怪我请你吃莲子羹!”铁莘狞笑着横了一眼黄平,状似随意地从枪身上抚过。
黄平干笑着道:“不敢!不敢!”心里却后悔上了这辆车,没奈何他心里牵挂着那副唐卡里的秘密,不知道这两天秦麦几人是不是有了新的发现。
秦麦心里对黄平伪装出来的老实嗤之以鼻,嘴上却微笑着道:“黄先生不必紧张,我们现在是同舟共济,彼此应该信任互助。”
“那是!那是!”黄平忙不迭地点头,一脸大义凛然的慷慨状。
铁莘似笑非笑地对黄平道:“老狐狸,你该听过一首歌吧?”在黄平疑惑的目光中,铁莘扯着五音不全的嗓子唱道:“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Follow me!”铁莘哈哈大笑着朝坐在另一辆越野车驾驶席上带着墨镜的黑人保镖瑞斯吼叫道,车子如脱缰的野马般陡地冲了出去。
“别以为老子没文化,咱也懂外语!”铁莘骄傲地对黄平道,唐离把脸藏在秦麦的肩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这句简单的英语是铁莘这两天缠着唐离教他的唯一记住的一句。
黄平陪着干笑了两声,侧过身体,怯怯地偷瞧了陈教授一眼,后者闭目养神,对他视若无物。
这倒不是陈教授傲慢无礼,黄平的名字陈教授早有耳闻,可以说是早些年京城古董圈子所谓四大行家里名声还算不错的一位,可听了秦麦和唐离的描述,尤其是他不择手段地绑架唐离的母亲、又绑架秦麦和唐离,便对这个人再没有半点好感。
文物贩子和考古学者的关系就像天敌,一个为了钱想方设法地把古董往外卖,一个竭尽全力想将流失的文物收回来。
如果不是没有选择,陈教授根本不会同意黄平参加此次行动。
秦麦的目光扫了扫欲言又止的黄平,暗暗好笑,故意说道:“麻烦黄先生给铁莘指路,我昨晚没怎么睡好,养养精神。”说着就闭上了眼睛,唐离体贴地摊开了一条薄毯盖在了陈教授和秦麦的身上。
黄平眼珠提溜乱转,支吾着道:“秦、秦同志,关于路线我、我们商量商量吧?”
秦麦打了个哈欠,没有睁眼睛,“我相信你,你说怎么走咱们就怎么走吧!”
黄平怔了片刻,把目光投向唐离,唐离侧了侧身,脑袋朝向车窗外,自言自语地嘟囔道:“早晨起得太早,有点犯困了......”
这一下黄平就有点急了,没了旁敲侧击的心情,直截了当地道:“秦同志!不知道关于那幅唐卡你有什么发现?”
秦麦伸手在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巴掌大小叠得四四方方的白纸递给了黄平,“给你。”
黄平大喜,手忙脚乱地展开这张纸却傻了眼:那幅唐卡的照片,“你这是什么意思?”
“干恁娘咧!这都不懂?”铁莘啐道,“麦子的意思就是咱爷们没什么发现,你老哥自己研究去吧!”
车子快速地行驶在还算平摊的土路上,朝阳初升,朝晖透过风挡玻璃射在黄平的脸上,黄平怔怔地愣了片刻,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般瘫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难道一定还要回到那鬼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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