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旺老人低低重复了一遍,“秦麦......”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望着秦麦问道:“秦麦,你信命吗?”
这个问题问的过于突兀,秦麦看老人表情很认真,想了想道:“命理与运数两者相合,所谓命由天定,运由己生,单提命字,我信!”
唐离嘟着嘴白了秦麦一眼,嘟囔道:“Everyone is the architect of his own fortune!”
秦麦听懂了唐离说的是“每个人都是自己命运的创造者!”显然是不同意自己的“天命说”,便笑着给唐离解释道:“你怕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命指的是事物有预定、有轨迹进行的一种行为模式,你也可以理解为时间和空间的规则,比如生与死、比如阴与阳,诸如此类的必然或无法改变的定数。”
“Destiny drew us together。”秦麦含笑对唐离轻轻地说道。
唐离咬着唇与秦麦深深对视,美丽的大眼睛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秦麦对她说的是“命运已经将你我捆绑在了一起。”这句话她自然不会反驳,反而在心底里加了一句:“希望一辈子都不会松开。”
两个人凝望着,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甚至忘记了身边的平望老人,直到老人咳嗽了一声,两人才霍然惊醒,慌忙扭头,垂下眼睛不敢看平旺老人。
“秦麦,如果你的命运真的和唐离从此纠缠,你愿意为了她去死吗?”平旺老人淡淡地问道。
秦麦和唐离都很诧异地看向平旺老人,想不通他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平旺老人把目光投向黑暗的虚空之中,言辞中透出一股薄薄的寂寥,“中原有一句很刻薄却又道尽人性的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不!”秦麦斩钉截铁地说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我会用我的生命守卫唐离的!”
唐离听到秦麦毫不犹豫的话,看着他原本柔和的面容突然坚毅起来的线条,紧紧抿着的嘴唇透出绝不后悔的执着,她知道秦麦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心中又是喜悦又是感动,却又觉得此时的气氛过于沉重,爱情本来就应该是美好甜蜜的,为什么要说这些生生死死的事呢?
“你只说了前面这句,后面那句呢?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真要是为了自由你会不会抛弃我啊?”唐离朝秦麦调皮地做了个可爱的鬼脸,装出气咻咻的表情问道。
这时的两个人做梦也想不到,唐离的玩笑话竟然几乎一语成谶!
秦麦认真地看着唐离道:“你要相信我。”
唐离目不转睛地注视秦麦清亮的双眸,柔声道:“我信你。”
平旺老人的目光从对望的两人身上缓缓地扫过,表情复杂,犹豫、迟疑、挣扎一一闪过最后化为平静,“秦麦,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好了,你们不要送我了,远得很,我怕是有一段时间回不来了,明天就不能送你们了。”
秦麦与唐离很不舍地与平旺老人告别,唐离将手中的电筒塞进了老人的手里,平旺老人倒也没有拒绝两人的好意,转身刚要走,却又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额头,从怀里掏出了巴掌大的一个很小巧的紧扎着口的瘪瘪皮囊,“神水,只有两个人的量了,你们的心地都很善良,也许会有用吧,记住,只够两个人使用!”平旺老人郑重无比地将皮囊交到了唐离的手上,再三嘱咐道。
对所谓的诅咒,其实秦唐二人心里是不肯相信的,但是不得不承认铁纯阳和黄平的遭遇诡谲得无法解释,而且看平旺老人如此郑而重之,也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秦麦朝唐离略点了下头,后者便将皮囊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冲锋服的内袋里将锁链拉好。
看着平旺老人迈着稳健的步伐用不急不躁的速度向西行去,唐离和秦麦都没有立刻转身就走,两人这时心里都想到此时一别,怕是再难有相见的日子了。
平旺老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秦麦低低叹了口气,说不出现在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刚想对唐离说我们也回去吧,平旺老人却突然转身朝两人喊道:“最近怕是要有雨天,你们路上小心,前面的路不好走,唐丫头、秦麦,你们能够相遇便是缘分,珍惜吧!有的时候人是不得不信命的!”说完,老人转身不一会儿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之中。
老人一声唐丫头在唐离听来亲昵得如祖辈的呼唤,唐离眼圈一红,泪珠差点就掉落,对与这个古怪而神秘的老人匆匆的相识再到匆匆的离别竟生出了依依不舍,站在那里有些痴痴地眺望着远方,竭力寻找老人的身影,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秦麦的心中也有些戚戚的酸意,这位浑身透着诡秘气息的老人家也可以算得上自己与唐离的半个媒人,此间事了后若是有机会总要再来拜访一下的,秦麦心里这么思忖着,低头看到唐离垂泫欲滴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好笑地拉了下唐离的手笑道:“看来你和平旺老爹挺投缘的,等到我们结婚的时候请他老人家去参加我们的婚礼好了!”
唐离满面羞红地瞪了秦麦一眼斥道:“没想到你的脸皮竟然这么厚!谁说要和你结婚了?”
秦麦本来就是存心逗唐离开心,装出愕然的样子问道:“俺乡下人找对象自然是为了找个媳妇结婚,然后生娃娃喽!刚才都说定了的事,莫非你想反悔不成?看来咱们要找个中间人签下合约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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