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麦没有办法,只好拨通了吴学知的电话,让他查询这场块雨云的运行态势,不一会儿吴学知的回复便传了过来:这股突然来临的气流恐怕要持续一周左右,最后还特意强调了一遍:虽然天气预报常常不准,但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几个人这下可真急了,所有人都心急如焚,谁能干等上一周?
“小秦,你看我们该怎么办?”陈教授在学术上是权威,可在生活中却缺少对于取舍之间的精明细密的把握,他也自知这点,决定听自己学生的想法。
唐离和铁莘自然更不用说,唯秦麦马首是瞻。
而黄平经过昨晚的事,看着秦麦时的目光简直就是敬畏了,屋里静悄悄的等待着秦麦做出最后的决定。
其实这个决定并不困难,因为选择具有唯一性,秦麦只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能不能等下去?
答案很明确:不能!即便是自己能等得,彭施民那边只怕也等不下去了。
既然如此晚走不如早走,越晚路况便会越坏,秦麦简短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众人都表示同意,一行人便趁着风稍歇雨略小时钻进车里上了路。
当这座小木屋最终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秦麦和唐离默默地对望了片刻,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平旺老人果然如他所说的没有出现,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了?自己还能回来吗?这么想着两个人便有些不舍和惴惴,尤其是秦麦,昨晚黄平说的那些匪夷所思到荒谬的往事让他甚至有些相信所谓的诅咒的确存在了。
从萨嘎出发一百多公里后便是仲巴,再前行一百多公里便会进入普兰县境内,看似不远,却是西藏境内最为艰难的一段路程,一侧是陡峭的悬崖,而另一边不远便是咆哮奔流的雅鲁藏布江。
两辆越野车的射灯在迷雾一样的雨帘中只能照出十几米远,视线里几米外便是雾蒙蒙一片,路况泥泞不堪,幸好铁莘、秦麦与保镖卡恩、瑞斯的驾驶技术娴熟,而路上也没有任何的行人车辆,在这种恶劣无比的环境里亦能保持惊人的高速,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到达了仲巴。
仲巴县城虽然破旧,边防检查却极严格,毕竟与尼泊尔边境相距不过五十公里,一行人在仲巴略做停留,胡乱地对付了一顿午饭又即刻起程了。
下午的雨势更加大了,不仅路面满是淤泥,一不小心便又陷车的危险,可见度更是几乎睁目如盲,铁莘紧张的握着方向盘,双眼通红地盯着前方,连眼睛都不敢眨。
黄平看着地图计算了一下路程道:“幸好我们及时出发,不然恐怕就能等这雨停了,运气好的话再有两个小时我们就能到霍尔,从拉昂错与旁玛雍错之间穿过天黑前应该能到普兰。”迟疑了一下,讨好地对铁莘笑道:“铁老板的技术真是没的说,一般人走这条路没有两天怕是走不完的。”
铁莘熬得两眼血丝密布,又酸又疼却不敢放松,没好气地骂道:“就他妈的知道拍马屁,要不换你来试试!”
黄平尴尬地笑着连说不敢。
陈教授的精神比昨天好了许多,不需要再吸氧,可惦记着彭施民那边,一脸严肃焦急地盯着腕间的手表看个不停,唐离体恤老人便故意引起个话题问秦麦:“麦子,旁玛雍错据说是圣湖?拉昂错我到没听说过,离旁玛雍错很近吗?”
秦麦还没说话,陈教授抢先道:“丫头,连大名鼎鼎的鬼湖都没听过?圣湖与鬼湖比邻而居,中间也有水道相连,可偏偏一湖清澈甘甜,一湖浑浊苦涩,很神奇呢!”
“一个圣湖一个鬼湖?”唐离咋舌,陈教授就笑了起来:“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小秦你给我们讲讲,我知道你很久以来就在研究西藏了。”
看到老师兴致勃勃的神色,秦麦也感到高兴,稍一沉吟,搜索了脑中关于两湖的记忆,笑道:“我也是纸上谈兵,却是没有到过那里的,这个圣湖旁玛雍错海拔四千五百多米,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淡水湖之一,面积却并不十分大,大概四百多平方公里,最深的地方似乎也没有超过百米,而旁玛雍错最早的名字叫玛垂错,原是古苯教的圣湖,可在十一世纪藏传佛教噶举派在与苯教的争斗获胜后将它的名字改为旁玛雍错,旁玛在藏语里就是永远不败、不可战胜的意思,旁玛雍错的意思就是永不败的碧玉之湖。”
唐离撅嘴,很气愤地道:“这噶举派着实霸道些,抢了人家的地盘不说还给改了名字!”
陈教授与秦麦便一起笑了起来,黄平亦凑趣地干笑了几声,陈教授笑道:“这旁玛雍错可不止是苯教和藏传佛教的圣湖,还是印度教的圣地呢!”
秦麦看着唐离可爱的表情也觉得有趣,暗中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掌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湖与鬼湖相距不过三公里,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却是天壤之别,其实不过是人心作祟罢了,那旁玛雍错又如何能够感知自己在世人心目中崇高的地位呢!”
铁莘哈哈一笑,高声道:“麦子,你这话说的有意思,和潘家园里骗吃骗喝的假和尚一样玄乎。”
唐离恶狠狠地等着铁莘驳道:“麦子这叫做有圣人心性,你这个大俗人怎么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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