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铁莘仰望着二人喘息着怪笑道:“还真有不怕死的!谈情说爱也不分时候,真是做鬼也风流哇!”
“你小子懂个屁!”陈教授断断续续地笑骂道,“人家这是患难见真情!”
“车没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黄平难听的声音让二人讨厌无比,秦麦轻轻拍了拍唐离,转头睨视着哭丧着脸的黄平道:“难道你准备在这儿等专车来接你?”
黄平眼睛一亮,急急道:“我联系一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许能在霍尔找到车?电话给我!”
秦麦望向唐离,唐离则望向陈教授,陈教授转头望向了铁莘,铁莘眨了眨眼睛又望向了秦麦......
“我以为在你那里!”四个人突然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次完了......电话没有抢救出来。”秦麦朝黄平做了个遗憾的表情。
黄平的嘴角抽动起来,眼神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悲哀,看样子简直就要哭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秦麦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望了眼将所过之处一切吞没的泥石洪流,伸手将地上的背包拎了起来,抬头让雨水尽情地洒落在脸颊上,片刻后抹了一把脸道:“怎么办?凉拌!”
按照黄平的计算,众人这时距离霍尔大概还有四十公里左右的路程,雨天对车辆行驶增加的难度现在对步行的他们反而降低了许多,让秦麦等人庆幸的是泥石流并没有造成太大的路途塌方,在黄平的唉声叹气中,七个人在淋漓的雨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这条狭窄的却是唯一通往霍尔的路继续前进。
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众人在雨中行进了一个多小时后,空中密布的乌云竟然渐渐消散开去,下午三点三十分,雨停了......
六月的藏地天气就像孩子的那张脸,哭笑无常,看着没有半丝云彩的万里晴空,感受着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那种感觉好极了。
刚刚的经历就像一场噩梦。
铁莘看着身上雾气蒸腾的陈教授,调侃道:“老头儿,这么看你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呢!”
陈教授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铁莘,开口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你小子也云山雾绕的,不过怎么看怎么像个成了精的人熊!”
唐离忍不住笑了起来,秦麦的眉心却纠结到了一起,他担心老师感冒,那实在太危险了。
“这一段路常有人熊出没......”黄平苦着脸插话道。
铁莘亮了亮背在身后的81-1,狞笑道:“那很好啊,老子请你们吃熊掌!”
秦麦也不担心会遇上什么人熊豺狼,他只希望能尽快赶到一处可以投宿的地方,让老师得到充足的休息和及时的治疗。
七个人没有遇到人熊,他们遇到了一辆车!是沿线巡逻的边防军。
车是老式的解放卡车,只有三张席位,当那位率队的李排长听说陈教授一行人是来自首都北京的考古专家,立刻肃然起敬,将陈教授让进了驾驶室内,原本作为唯一的女性唐离也可以享受这种待遇的,可不肯与秦麦分开的唐离却拒绝了,她宁愿和秦麦一起站在敞篷的车斗中欣赏沿途的风光。
车斗里除了秦麦六个人还有四位年轻的战士,四个人的脸膛紫红,皮肤也粗糙的很,听说秦麦几人来自北京,都好奇地打听起天安门和人民大会堂,听着口若悬河的铁莘把北京讲的天花乱坠如人间仙境似的,四个西藏本地的战士都露出了无比向往的神情。
秦麦暗暗觉得好笑,论繁华程度,西藏阿里与北京有着云壤之别,可是说起山川湖泊,景色壮丽,秦麦觉得西藏可以当得人间仙境之称。
原本李排长等人的驻地在狮泉河,可听说陈教授等人目的地是普兰后,当即在霍尔转向。
霍尔距离圣湖玛旁雍措有三公里的路程,秦麦等人站在车上不消片刻,远远地便望见了一片明亮如镜的蓝色水泊,反射的阳光将湖水衬得波光粼粼,看起来美丽极了。
“那就是圣湖吗?”唐离兴奋地指着远处的湖叫道。
秦麦也是初次见到著名的圣湖与鬼湖,望着湖边色彩迷离的红色小山,湖岸白色的卵石如同一条条银带衬托着蔚蓝的湖水,在湖岸便摆放着许多的羊头骨,还有许多随着轻风摇摆作响的经幡,玛旁雍措的形状酷似太阳,而与他紧紧相邻的拉昂错西面却够了出一个弯弯的月牙形状,在拉昂错的中间还有一座红色的小岛,湖水平静无波,可能是因为刚刚下过雨,湖边没有一人一畜,静谧而安详,圣湖与鬼湖呈现出一种出奇的和谐之美,天蓝水更蓝,这美妙的人间奇景让秦麦几乎看的痴了。
一座圣湖、一座鬼湖,同样地在轻风中起伏,圣湖没有因为自己千年的卓名而格外灿烂,鬼湖也不现丝毫悲戚,这两座湖只是就这样在天地之间守候着,千年不变。
“是啊!这就是圣湖哩!”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小战士腼腆地笑着对唐离说道。
唐离高兴地大叫大嚷起来:“麦子!你看啊,圣湖好美,那鬼湖也很美啊,还会变颜色的,你说的没错啊!我可不出它哪里像鬼湖!那座山好高啊!”
刚才说话的那个小战士飞快地偷瞧了一眼唐离,这么美丽的女孩是他从未见过的,美的让人忍不住自惭形秽,“那座山叫纳木那尼,我们都叫他神女峰......”小战士看到唐离注视着自己,竟有些头昏脑胀的感觉,心脏砰砰乱跳,慌忙将目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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