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带着冰晶雪粒将唐离的话瞬间卷走,秦麦并没有机会听到,却感觉到被自己握着的手掌动了动反而握住了自己,秦麦与唐离相视会心而笑,两人的心境便如同这阳光普照的天气,晴朗透明。
彭施民这时才知道原来秦麦与这个叫唐离的美丽得惊人的女子是恋人,忍不住赞了声天作之合。
“那石洞所在的冰崖就在那里。”彭施民指着峡谷内的一条格外宽阔的冰川给陈教授和秦麦介绍道。
过了缓台离刻有壁画的洞穴便已经极近了,坡度也舒缓了许多,八个人毫不费力地钻进石洞。
让秦麦四人大失所望,石洞虽然宽阔却不深,不过五六米的深度,却足有四五米的宽度,四壁上斑驳不堪,看样子原来这石洞三面墙壁上应该都绘有壁画,只是经历了千多年的洗磨后,只留下了一些隐约的痕迹供后人想象当初的景象了。
尽管只有几幅壁画勉强能够辨认出画面的内容,秦麦仍感觉到了那股扑面而来的沧桑,秦麦忍不住站在洞口眺望着壮丽的冰川和宛如两颗蓝色宝石的拉昂错和玛旁雍措,千多年前,这片土地上曾经有过一个女子为尊的神秘国度,历史的尘埃将它埋藏,而今自己竟然有机会亲手拂去这层灰尘,还现她逝去的容颜,这让秦麦激动得全身颤抖,几乎热泪盈眶。
“这画师的技艺高超得惊人哩!”陈教授的脸几乎贴在了石壁上,双颊绯红地说道,“看起来比敦煌的还要精致,现在除了布达拉宫的那几个硕果仅存的老喇嘛恐怕不会有人有这么深的功力了,可惜了......可惜了......”
秦麦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头对满含自豪的彭施民点头道:“还是那句话,应系真品!不过......”秦麦耸了耸肩,“光凭这个作为西女国曾经存在的证据,实在是太薄弱了。”
不等彭施民开口,陈教授扭头大声补充道:“何止薄弱?简直就是不堪一击!如果我们就拿着这几张照片出去说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女国,只怕全世界的考古界都会笑掉大牙!”
穆成雄、管羽和林玉菲听到秦麦和陈教授的话都露出了失落的神色,彭施民知道两个人说的是实话,却不觉得气馁,颔首道:“所以我们要从并压下的石洞内找到铁打的证据!”
一行人在洞穴中没有逗留太久,因为这处三十多平米的石洞就像彭施民说的那样,一目了然,除了几幅壁画外连块石子都没有。
下山的路途比上山还要困难,经历了惊魂一刻的众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虽然时间比上山慢了些,却是一路无惊无险地回到了营地。
“饿死我了!先搞点吃的。”铁莘拍着肚皮挑起帘子钻进了帐篷,其实此时距离早饭时间刚刚过去了一个半小时,秦麦对铁莘这种随时都会饿的肠胃亦无可奈何,确定不是某种疾病后,秦麦也懒得控制他。
其他的人没有急着进帐篷,外面阳光明媚,青草茵茵,一行人纷纷席地而坐,唐离心里惦记着秦麦的脚上,便拉着秦麦向没人的地方走去。
“啊!我干!”帐篷里陡地传来铁莘如旱天霹雳似的怒吼,秦麦一惊拉着唐离向帐篷疾奔,钻进帐篷,众人傻了眼,就像刚刚遭受了台风的村落,帐篷内一片狼藉,背包里的东西都散乱在地上,那些被彭施民珍如双目的照片也被撕得粉碎,封装的食物、药品都被用蛮力拆了开......
打劫!这是所有人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字样。
“这是怎么回事?”彭施民捧着一堆照片碎片欲哭无泪地嚎叫道。
“他奶奶的!竟然敢偷老子!”
铁莘气的乱跳,抓起长枪就朝外冲,看样子要去追那胆大包天的偷儿去。
众人中最为冷静的要算秦麦与唐离,两人交换了个眼色,都看出了对方的惊疑,他们离开营地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而且除了转过缓台后那十几分钟的时间,其他的时间都可以将营地四周大片范围内的景象瞧个一清二楚的,车子还在帐篷外停着,甚至连钥匙都没有拔,秦麦很确定自己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或车辆靠近过营地,事实是从昨天到达营地后,除了现在的几个人,他再没有看见过其他的人影。
眼看着铁莘提着枪怒气冲冲地奔向帐外,秦麦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沉声道:“不用追了!不是人!”
“啊?不是人?难道是鬼?”铁莘瞪着秦麦脱口道。
彭施民却立时反应过来,将手中的碎片扬了扬道:“如果是畜生为什么要撕我的相片呢?”
陈教授俯身从地上拾起了一块熏肉道:“要是野兽为什么要把这个留下?”
铁莘突地嘿嘿一笑对陈教授道:“老头儿,这都不知道吗?肯定是不喜欢这个口味儿!”陈教授看着挤眉弄眼怪啸的铁莘,不禁为之气结。
其实秦麦已经隐隐猜到了元凶是谁,只是还不能最终确定,拾起了地上被撕裂的压缩饼干的塑料袋,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比划着,心中便认定了自己的猜测。
“啊!我知道了!”秦麦身边的林玉菲看着秦麦奇怪的动作叫道,在众人的注视下,林玉菲的脸蛋飞起了一抹红霞,有些期期艾艾地指着秦麦手中的塑料袋道:“这袋子不是、不是被咬破的,也不是被划破的......”林玉菲一边说一边用嘴和手比划着,“从留下的痕迹来看像是被撕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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