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是详细的军事报告啊!那我们的军队呢?我们的船队呢?亚西比德、尼西亚斯还有其他人呢?”
“我再重复一遍,我们不能认为帕特勒的皮革商的消息是可靠的。亚西比德回来之后我们会知道更多消息的。”
“一切都看上去不妙啊,”塔基说,“下次国民大会时我得提到这一点。”
“21天之后,你就可以自由提及皮革商的言论了。”克雷昂提斯用讽刺的语气提醒他。
但是国民大会的召开比预期要提早很多。实际上,几天之后,这在比雷埃夫斯港引起了巨大的骚动。萨拉米尼亚号和阿克梅尼德战船,还有亚西比德的战船刚刚在法莱尔港口靠岸了,但是亚西比德人不在!港口负责人和城邦居民们不断地向船长提问,但是他们拒绝回答,他们庄严地宣称他们将在国民大会前作陈述。于是,第二天早晨就召开了国民大会。苏格拉底收到了通知,从家里出发时,粘西比只跟他说了一句话:“勇敢点!”
讲坛一片肃静,萨拉米尼亚号战船的船长到达时这儿正挤满了布勒戴里昂人。船长是一个40多岁的人,身材看上去像个木桩,腰圆背厚,鼻子像是船头的马刺。
“雅典人民,”他开始道,“你们将我派遣到锡拉库斯带亚西比德回来。我在贝德罗密昂月(大致为12月初)的第十天的下午3点到达了这个城市的海湾,我找到了亚西比德的战船。
我通知了他国民大会要求他和他的五个伙伴返回雅典审讯神秘事件的决议。他点头回答我说会跟我回来;他告诉我他确定他的同伴也会和他在一起。然而,因为他不能够让他的船失去指挥官,他说他得和他的船一起回来。我们不能在晚上返航,于是我们谈妥第二天上午9点出发。我和阿克梅尼德号的船长计划好了路线。我们在约定好的时间出发了,两艘船并排着前进。为了避免经过附近的伊奥尼亚海,因为这个季节那儿风浪大,我们沿着布鲁提奴海(即卡拉布里亚)行进,正午过后第三个小时我们绕过了泽斐里昂角,近六点的时候绕过拉西侬角,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在塔伦特海湾停泊准备前往图鲁尔,准备第二天能抵达高尔希尔。
第二天和第三天之间的午夜前一个小时,我看不到阿克梅尼德号的航灯了。直到第二天黎明前我才重新看到它。昨天早晨已到达比雷埃夫斯港,我竟然没见到我奉命要带回来的亚西比德以及其他五个雅典人,这让我大吃一惊。船长告诉我他们在图里瓦已经下船了,不知道去了哪个方向。”
国民大会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低语声。轮到阿克梅尼德号的船长了,他解释说没有人通知他亚西比德和他的同伴是渎神事件的嫌疑犯;他是到达比雷埃夫斯港才得知这一点的。亚西比德既是大将军又是他自己的船的主人,于是他坚持要求船长服从他下达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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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逃跑!招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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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把手捂在脸上。逃跑!也就是招认!
国民大会认为这两个船长都没有犯错,相反,对于亚西比德和他的手下拒绝服从雅典的法律的行为则将给予惩罚,人们非常认同这一说法。这成了下次特殊会议的主题,且议会定好了日期。
亚西比德的光芒黯淡了。人们记住了这笔账。苏格拉底的两个儿子一个19岁,另一个16岁,他们很少呆在家里面,而雷多大多时间都和她从未想过要嫁给他的那个情人一起过夜。对于粘西比,如果她的丈夫没有照例每周陪她两三个晚上的话,她便孤零零一个人了。她跟着灯光走动,从一盏灯看到另一盏灯。学生当中最富有的那几个经常宴请苏格拉底,但是酒肉对他而言已经没什么滋味了,调味汁也变得乏味。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幻灭?是神的火花?是上帝的愚弄?或者干脆是幻觉蒙蔽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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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雅典遭神祇放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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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从西西里回来的间谍告知议会,亚西比德和他的人在图里瓦下船之后便为埃末克拉特效命了,向他汇报了雅典人进攻西西里岛的计划。公愤爆发了,国民大会以压倒性的多数派的投票,通过了判处亚西比德和他的同谋死刑的决议,并没收他们的财产公开变卖。
苏格拉底慌乱了。他一直觉得有人在步阿里斯托芬恶犬的后尘,并控诉他通过教育助长了他最喜爱的学生的背叛行为。没有什么可庆幸的,不止一个议员诅咒着亚西比德的恶的本性:“他想要控制希腊最聪明的人,但是他没有从中得到任何利益!”至于他,他还要继续为此懊悔吗?亚西比德没有更好地听从他吗?他把亚西比德、哲学、雅典联系到同样的爱慕中。三者互受牵连。
关于出征西西里的坏消息开始传来。首先,大将军们,尤其是尼西亚斯和拉玛哥斯,在攻占岛屿的策略上产生了分歧。然后,附属于雅典的城邦几乎都没有给予远征以热情援助,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次出征是攻击性的又是容易得罪人的。“雅典人会在那里做什么?他们试图把他们的法律强加给全世界吗?假使在作战方式上没有坚定的信念,如何能够成就一项事业?”
这些城邦的首领们抗议道。
间谍们的另外一些汇报煽动起雅典人的愤怒:亚西比德告诉锡拉库斯人他所知道的帝国的军事计划后,他和他的同谋登上了一条商船去了伯罗奔尼撒!他现在在斯巴达了!这个人简直连狗都不如!最起码狗还是忠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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