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叫前门可是没人来开。"克拉丽丝·史达琳说,"我在找李普曼太大的家人,请你帮个忙好吗?"
"他们不住这儿。"伽姆先生说着就把门关上了。他重新向楼梯走去时,乓乓乓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是比刚才更响了。
他连着挂链把门打开。
这年轻女人举出一张身份证凑近门缝,上面写着联邦调查局。"对不起,可我要跟你谈谈。我要找李普曼太大的家人,我知道她过去就住在这儿。我想请你帮帮忙。"
"李普曼太太死了都几百年了。她的亲戚我一个也不认识。"
"律师或者会计呢?保存她生意上记录的什么人呢?你认识李普曼太太吗?"
"只是有点认识。什么事啊?"
"我正在调查弗雷德里卡·白梅尔之死。请问你是谁?"
"杰克·戈登。"
"弗雷德里卡·白梅尔在给李普曼太太干活儿那时候你认识她冒险。吗?"
"不认识。是不是个大胖子?我可能见过,说不准了。刚才我并非故意元礼——我正在睡觉,……李普曼太太是有个律师,我可能在哪儿有他的名片呢,我来看看能不能找到。请你进来好吗?我冻死了,而我那猫一眨眼就会从这儿窜出去,还来不及逮,她就会像子弹那样射到外面。"
他走到厨房远处角落的一张卷盖式桌子那儿,掀开桌子盖,从里面的几个信件格中找。史达琳跨进门,从包里掏出了笔记本。
"那事真恐怖!"他一边在桌子里翻找一边说,"每次我一想到它就发抖。你认为他们是不是就快要抓到什么人了?"
"还没呢,不过我们正在努力。戈登先生,李普曼太太死后这地方你是不是就接过来住了?"
"是的。"伽姆俯身向着桌子,背对着史达琳。他拉开一只抽屉,在里边四处摸找。
"有没有什么记录剩在这儿?生意上的记录?"
"没有,什么也没有,联邦调查局是不是有点数了?这儿的警察似乎连起码的东西都不了解。他们有没有搞到特征描述或者指纹什么的?"
从伽姆先生睡袍背部的榴层里,一只死人头蛾爬了出来。它在他背的中间大约心脏所处的位置停住,整了整翅膀。
史达琳将笔记本一下扔进了包里。
伽姆先生!感谢上帝我的外套是解开的。跟他说我要出去,去找个电话打。不行。他知道我是联邦调查局的,一让他离开我的视线他就会把她杀了。他会打她的肾脏。他们找到他就扑上去,用他的电话。没看到有电话。电话不在这里,问他要。先联系上,然后就往他身上扑。让他脸朝下趴着,等警察来。就这么着,干吧。他在转身了。
"号码在这儿呢。他说。他拿了一张企业单位的卡片。
接吗?不。
"很好,谢谢。戈登先生,你有没有电话可以借我用一下?"
当他把卡片放到桌上时,那蛾子飞了起来。它从他身后飞了出来,飞过他的头,歇到了隔在他俩中间的洗槽上方的一只吊柜上。
他看着蛾子。她没有看蛾子,当她的两只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他的脸时,他心里明白了。
他们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彼此的心里都明白了。
伽姆先生微微将头侧向一边。他笑了笑。"我餐具间有部无绳电话,我去给你拿。"
不!动手吧!她去拔枪。这一动作她做得很顺滑,都练了四千次了。枪就在预定的位置。双手把枪握得好好的,她此时的世界就是眼前之所见,就是他胸脯的正中心。"不许动!"
他噘起了嘴唇。
"好。慢慢的。把手举起来!"
带他到外面去,让桌子隔在我跟他之间。押着他往前走。到马路中央让他脸朝下趴着再向路人亮出自己的证件。
"伽——伽姆先生,你被捕了。我要你给我慢慢地走到外边去。"
他没有按吩咐的做,他只是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如果他是把手伸向口袋,伸向身后,如果她看到了武器,那她就开火了。他只是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她听到他迅速奔下地下室的楼梯,她绕过桌子往楼梯井顶部的门口冲去。他人不见了,楼梯井灯火通明然而空空荡荡。陷阶。在这楼梯上就要成为一个很容易被击中的目标。
这时从地下室里传来一个尖叫声,微弱得像裁一张薄纸似的。
她不喜欢这楼梯,不喜欢这楼梯,克拉丽丝·史达琳处在紧要关头,要么立即采取措施,要么就等着。
凯瑟琳·马丁又在尖叫了,他正在要她的命,史达琳因此不顾一切地下楼去;她一手把着楼梯扶手,枪筒向外伸出,枪就在她视线之下,瞄准器里看出去,底下的地面一跳一晃的;到楼梯底部时,有两扇门相向开着,她设法瞄准那两扇门,枪筒却随她的脑袋一起直晃。
地下室的灯发出刺目的光,她穿过一扇门就得背对另一扇门,那么就赶快,赶快向左朝发出尖叫声的方向冲。她飞快越过门框,两眼睁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大,来到了沙地的土牢间。唯一的藏身之处是在井的背后,她从侧面沿墙绕了一圈,双手握枪,双臂笔直地伸出,稍稍按了按扳机,继续往前绕到井那儿。井背后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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