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参议员人怎么样?"
"顽强好斗却也伤人。她是个精明的女人,见识很广,不好对付,史达琳。你很可能会喜欢她的。"
"关于克劳斯喉咙里那只虫,约翰斯·霍普金斯医院和巴尔的摩县警察局凶杀案科会不会保持沉默不走漏风声?我们能不让这事儿上报纸吗?"
"至少三天可以。"
"做到这过去有点难。"
"弗雷德里克·奇尔顿我们不能相信他,医院里任何别的人也都靠不住。"克劳福德说,"奇尔顿要是知道了,全世界都知道了。你上那儿去奇尔顿肯定得知道,不过你那只是在帮巴尔的摩凶杀案科的忙,想把克劳斯一案结了——和野牛比尔一点关系也没有。"
"要我深夜干?"
"我只能给你这个时间了。我得告诉你,关于西弗吉尼亚那只虫子的事早报上就要登出来了。辛辛那提验尸官办公室走漏了风声,所以那事儿再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一点内部细节莱克特要你可以给他,只要他不知道我们在克劳斯喉咙里也发现了一只虫,告诉他那个细节其实是无关紧要的。"
"我们拿什么同他做交易呢?"
"我正在考虑。"克劳福德说完又转过身去打电话了。
□ 作者:托马斯·哈里斯
第20节
一间很大的浴室,全都贴着白瓷砖,顶上是天窗,裸露的老墙砖上放靠着光滑明洁的意大利出的浴室附件。精巧的梳妆台两旁种着高高的植物,台上摆满了化妆品,淋浴散出的水蒸气在镜子上形成了许多水珠。淋浴间传出哼歌的声音,调门吊得太高了,嗓音听上去很是怪异。这是法兹·沃勒的歌《现金买你臭垃圾》,选自音乐喜剧《不是乱来》。那哼歌的声音时而又忽然变成了唱词儿:
"留着你所有的旧报,
留着将它们堆成摩天楼一般高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每当出现唱词儿,一只小狗就会在浴室的门上抓搔一阵。
正在冲淋浴的叫詹姆·伽姆,白种男性,三十四岁,身高六英尺一英寸,体重二百零五磅,棕发碧眼,没有显著的特征。他把他的名字念成像是不带"S"的"James",就是"Jame"。他坚持要这么念。
冲洗过第一遍之后,伽姆用了点德斯贝恩斯搽肤霜。他用双手将搽肤霜往胸脯和屁股上抹;阴部他不愿去碰,就用一把刷碗碟的小拖把去搽。他的腿脚上都有点儿毛茬茬,可他最终觉得那没什么关系。
伽姆用毛巾将自己的身体擦得粉红后又用了一种很好的润肤油。他那可以照及全身的镜子前是挂在横杆上的一帘浴帐。
伽姆用那刷碗碟的小拖把将他的阴茎和睾丸往后一推在两腿之间夹住。他唰一下将浴帐拉到一边站到镜子前,兴致勃勃摆弄一高一低扭屁股的姿势,不去理会因此而引起的阴部的磨擦。
"给我来点效果吧,蜜啊!快给我来点效果吧!"他的嗓音天生低沉,可他用的是高音区,还自以为越用越在行了。他用的激素——先是一段时间的普利马林,接着又口服己烯雌酚——对他的嗓音没能起一点效果,不过倒是使他那开始微微隆起的乳房间的毛变得稍许稀疏了一点。老用电灼除毛把伽姆的胡子给除没了,发际线形同寡妇额前的"V"形发尖、然而他看上去并不像女人,看起来还是个有意要指甲拳脚并用来和人干架的男人模样。
他的行为究竟真的是在愚蠢地企图模仿脂粉气十足的男人,还是一种充满恶意的嘲讽,乍一接触很难讲,而他接触的人都是那种点头之交。
"你会为我——做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那狗就在门上抓搔。伽姆穿上浴衣让狗进去。他抱起这香摈色的小署毛狗,吻了吻她丰满的脊背。
"好一咧。饿了吗?宝贝?我也是的。"
他把小狗从一只手臂换到另一手只手臂;开了卧室的门。她扭动着身子要下来。
"稍等啊,甜心。"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捡起床边地扳上的一支迷你14型卡宾枪放到了枕头上。"现在好了。这下就可以了。咱们一会儿就吃晚饭。"他把狗放到地板上,将自己的睡衣找了出来。她急吼吼地追着他到了楼下的厨房。
詹姆·伽姆从微波炉里取出三份电视便餐,两份"饿徒"给自己,一份"薄餐"给鬈毛狗。
鬈毛狗贪婪地吃了主菜和甜食,将蔬菜留下了。詹姆·伽姆的两只碟子里只剩下了骨头。
他让小狗出了后门。寒气袭来:他紧紧地拽住浴衣。门开处是一条狭长的光带,他专注地看她蹲在这光带里。
"你还没有拉屎屎呢。好吧,我不看。"可他还是透过指缝偷偷地看了一眼。"欧,棒极了,你这个小丫丫,真是位贵小姐啊,来吧,咱们上床。"
伽姆先生喜欢上床,他一夜要上好几次。他也喜欢起床,在他众多的房间里挑这间或那间黑着灯坐坐,有时什么东西激发了他的兴致,也会在夜间工作个一时半会儿。
他开始关厨房的灯,可又住了手。他想起晚餐吃剩下来的东西,噘起嘴唇,显出审慎而有见地的样子。他收拾起那三份电视便餐的碟子,将桌子抹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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