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他说道:
“Rouge,impair,manque(法文,意为:红色,奇数,输了。——译注)!——你赢了,波洛先生!可这事值得尝试!”
他以一种难以置信的快速从口袋中掏出一支自动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头。
我发出一声喊叫,不自觉地畏然退缩,等待着枪声响起。
可什么也没有发生——扳机毫无危害地响了一下。
克拉克惊奇地瞪着眼睛看,发出一声诅咒。
“不,克拉克先生,”波洛说,“你可能已经注意到我今天换了个新的男仆——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是个顺手牵羊的偷窃专家。他从你的口袋中偷出手枪卸下子弹,然后又放回去,而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你这个十足的外国狂徒!”克拉克叫道,因狂怒而脸色发紫。
“是的,是的,那就是你所感觉的。不,克拉克先生,你不会死得太容易。你告诉卡斯特先生,你曾经差一点就溺水而死。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你注定会有另外一种命运的。”
“你——”
他说不出话来。他的脸变得铁青,威胁般地紧握拳头。
两个苏格兰场的侦探从隔壁房间出来,其中的一位是克罗姆,他走向前,说出了由来已久的套话:“我警告你,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他已经说的够多的了,”波洛说道。他又向克拉克补充说:“你塞满了偏执的优越感,可我自己则认为你的罪行一点也不像是个英国式的案件——不够光明正大——不够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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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结局
当门在富兰克林·克拉克身后关上时,我歇斯底里地笑了出来——我很抱歉作这样的叙述。
波洛看着我,带着些许的惊诧。
“这是因为你跟他说他的罪行并不公平。”我喘着气说道。
“这挺正确的。这使人感到厌恶——倒不是出于谋害自己的兄弟,而是宣判一个令人遗憾的家伙要过地狱般生活的残酷性。要抓住狐狸,把它关进笼子里,再也不让他跑掉!那可不是种公平的游戏!”
梅根·巴纳德深深地叹气。
“我无法相信这件事——我无法。这是真的吗?”
“是的,小姐。恶梦已经过去。”
她看着他,脸色渐深。
波洛转向弗雷泽。
“梅根小姐一直都有一种担心,害怕第二场谋杀案是你干的。”
唐纳德·弗雷泽平静地说:
“我曾经也这么想过。”
“是因为你做的梦?”他离这个年轻人更近了一点,暗暗地降低声音。“你的梦有一种很自然的解释。那时因为你发现妹妹的印象在你脑中淡漠下去时,它的位置由另一个姐姐来代替。在你的心目中,梅根小姐取代了她的妹妹,但是由于你无法容忍自己这么快就对死者不忠实,你挣扎着要消灭这个念头,要根除它!这就是那个梦的解释。”
弗雷泽的眼睛瞄向梅根。
“不要害怕忘记,”波洛温和地说,“她不是那么值得去牢记。在梅根·巴纳德身上,你完全可以找到——un coeur magnifique(法文,意为:一颗美妙的心灵。——译注)!”
唐纳德·弗雷泽的眼睛发亮。
“我相信你的话是对的。”
我们都围绕在波洛身边提问,要他回答这样那样的问题。
“那些问题,波洛?你向每个人的提问,那里面有没有什么含义?”
“有些问题是simplememt une blague(法文,意为:仅仅是开玩笑。——译注)。可是了解到了我想要知道的一件事——当第一封信寄出的时候,富兰克林·克拉克正好在伦敦,而且,当我向托拉·格雷提问时,我也想看看他的脸色。他丝毫没加提防,我瞥见他眼中的恶意和愤怒。”
“你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情。”托拉·格雷说。
“我并不指望你会给我一个真实的回答,小姐。”波洛冷冰冰地说,“而现在,你的第二个希望又落空了,富兰克林·克拉克不会再继承他哥哥的钱财了。”
她猛然一抬头。
“我还有什么必要再留在这里遭受侮辱吗?”
“没什么必要。”波洛说道,礼貌地为她打开门。
“那个指纹极有说服力,波洛,”我寻思着说,“你一提到它,他就崩溃了。”
“是的,那些指纹挺管用的。”
他若有所思地补充道:
“我编了那些话以使你高兴,我的朋友。”
“可是,波洛,”我叫道,“这难道不是真的吗?”
“一点也不,mon ami(法文,意为:我的朋友。——译注)。”赫尔克里·波洛说。
我必须要提到,几天之后,亚历山大·波拿帕特·卡斯特前来拜访我们。他紧握波洛的手,极不连贯地竭力向波洛道谢,卡斯特收住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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