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悦子向警察报告了没有?”
“听她那话的意思,好象还没有。”
“好,那你快去。看情况,给尾形夫妇去电话,让他们通知警察为好。之后,再给我来电话,告诉那里的情况。”
“那我就去!”
“稍等一会儿,恭子。”
三郎用手势制止了正要站起来的她。
“要注意一件事:因为你已经是检事的妻子了,再不能象婚前那样轻易行事,这一点要切记。”
“知道了。”
恭子点了点头,走出走廊。
三郎交叉着手臂,深思着。当然,对他来说,这个新郎失踪事件如何展开,还完全不能预想;但是,象大学副教授这样的人,按社会的标准应当是最为谨慎的人,新婚初夜从饭店逃出去,失踪了,这样的事是极为反常的。
尾形悦子——这位对三郎来说,现在并不想见面的妇女,决不是因为她做了对自己问心有愧的事。反之,她是自己的恩人。只是因为在他们之间,有一种令人发窘的东西,使得自己不想见到对方。如果万一冢本义宏是被人暗杀了,而自己又被责成承担这个案件呢……唉!
“这大概就是自己抱的炸弹吧?”
三郎注视了一下报纸,低声自语。
雾岛三郎被刑事部部长检事真田炼次叫去,是在上午十时半的时候。
“雾岛君,在世田谷区的喜多见町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此人叫冢本义宏,是千代田大学的副教授。警视厅决定设置搜查本部,刚才给这里来了电话——”
真田部长用和往常一样的事务性语调,平淡地说。一年到头,他总是重复着类似的说词。不惊奇,不兴奋,是丝毫不足为怪的。但这于三郎,虽不能说是出乎意料,然而却感到震惊。
“主任决定,这任务由警视厅一课的吉冈警部担任,今晨他很早就往现场去了;现在好象已回本厅,指挥搜查,也请你接受这个事件的任务。”
“知道了。马上就和警视厅联系。”
三郎轻轻地点了点头,走出了部长办公室,他突然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在冒出冷汗。
当然,现在还不能立刻想出好办法。他一路思索着回到房间,刚好事务官北原大八正接着恭子打来的电话,三郎接过电话:
“是你?”
“是我,你那边怎么样了?”
“可了不得了,悦子处于神经完全错乱之中,正叫医生给注射镇静剂……冢本在昨晚九点半左右,说有急事出去就一直没有回来!”
“那么尾形夫妇呢?”
“已经来这里。为慎重起见,现在他们正给许多地方打电话。说如果这样还找不到,只好要求警视厅搜索了……”
“思……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已经让我出面了!”
“是吗?!”
恭子叫了一声,紧接着是喘气。三郎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拿着话筒呆愣着。电话里只听到恭子急促的呼吸声。
“这就是说已经完了,已经发现了冢本的尸体?”
“是的。那么你现在在饭店的什么地方?”
“出房间,一层走廊的地方。在电话里,我虽然这么说,但在他们面前我不能……”
“是的,我知道了。详细的情况,我也不了解。警察现在也许已在住宅还是大学正竭力调查了。冢本夫妇昨夜应该在饭店的事,调查中,会被告知的,所以,警察迟早一定要到饭店来。”
“这也就是说,从我的嘴里……不要告诉他们这个残酷的事实。”
“这个话不用你来告诉……说真的,刚才,我还不想说呢……”
三郎大声叹息着,吩咐道:
“既然悦子父母已经来了,你就在走廊或是快餐部呆一会儿为妙。我现在就跟警视厅联系,说不定过会儿也去饭店,好了,就这样……”
打完电话后,三郎把事情简单地向旁边睁大着眼睛的北原大八说明。和自己配合了一年半之后,对三郎来说,现在这位红脸的古狸似的检察事务官,是不可缺少的存在、无所不谈的助手了。
“尾形悦子,噢,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去年在神户还见过面呢。”大八频频点着头。
“是这样吗?要真是……唉,这位姑娘可太可怜了……”
说着,大八连着抽了两三次鼻涕。
三郎吃了一惊,心想,这个大八是否看穿了悦子曾经钟情过自己呢?
三郎略为休息了会儿,马上给警视厅去电话,叫吉冈警部。警部简单地问候之后,急促地说:
“有关事件的详情以后再告诉你,不过,现在我们知道了意外的事。被害者昨日刚结婚,预定昨夜住赤坂的新东京饭店,今晨九时起乘超特快去京都新婚旅行。新娘现在饭店,处于精神半错乱状态,我想现在赶到那里。”
“明白了。我也和你一同去。”
“嗯?检事也去?”
警部一瞬间发出惊奇的声音。在现场检查还没完毕时,检事便亲临这样的现场,虽不能责之为非法,但也是个异例。但是,警部好似马上纠正自己的想法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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