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松江不经意地说。
“要不要偶尔来帮你们打扫打扫。怀孕初期要多保重,不要做太粗重的工作。”
“实在不好意思,要麻烦婆婆了。”
久女子夸张地诉说身体感到疏懒倦怠。
“你在上班,那是应该的。那么我就偶尔来帮帮忙。”
松江很顺利地进行着自己的计画。
每个礼拜两次,松江都带着久女子可能会喜欢的东西来国宅打扫卫生。
来了之后,她很惊讶他们居然能把房子弄得这么脏。碗柜好像从来没有擦过,厕所
也看不出来什么时候打扫过。
“变得这么漂亮。”
儿子下班回来表示很感动。但是松江没有说久女子一句坏话。如果是以前,她一定
会气愤地说:
“她这个人怎么搞的,懒也不是这种懒法。”
她替他们做晚餐,但是自己绝对不吃就回去了。
久女子和邻居没有什么往来。但是,不久后,松江的行为传遍了左邻右舍。
“你真是个好婆婆,你媳妇真幸福。”
在社区的院子或是楼梯上碰到邻人,他们都会这样说。可是松江会反过来赞美媳妇,
毫不保留地说媳妇是多么温柔可爱。
可是实际上,久女子很快就习惯了婆婆的服侍。俗语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初
的感谢,习惯以后就变成理所当然。
不久之后,久女子开始对松江表示不满。从吃饭的莱开始挑剔,到打扫时动了东西
找不到,或是玻璃没有擦干净。自己什么也不做,挑毛病的功夫倒比谁都行,而且观察
入微的程度也令人惊讶。
不管久女子说什么,松江都没有反驳,只反复地抱歉,然后设法讨好久女子。
另一方面,松江非常耐心地等待机会。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使她放弃决心。
她知道她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和久女子妥协。这般服侍她,还不知道感谢,用她就像
用下人一样。她能动的时候尚且如此,等她老得不能动也没钱的时候更不用说了。
她的杀意毫不动摇。到了11月,久女子因为怀孕的关系,不断地诉说身体的不适。
当她说站起来头会昏的时候,松江带她去做身体检查,并对医生特别强调这一点。
“她去上班有没有关系呢?如果在外面头昏的话该怎么办呢?”
医生看松江非常不放心,笑着说:
“这是怀孕造成的。不久就会自然消失,暂时多注意一下就行了。”
于是,医院里也知道她是个好婆婆。
来医院看病的人大都是社区里的人。
这一天是星期天。
下午就开始下雨,一直到晚上都没停。这相当符合松江暗中考虑的条件。下雨天,
社区里的人很少打开窗户,这里的人好像特别在意别人的眼光,大部分的人整天都拉上
窗帘,到了晚上更是如此。
黄昏时,久女子比儿了早回来。回来以后就像很不舒服似地坐在厨房里。松江在烧
洗澡水、准备晚餐,一切弄妥后,刚好儿子回来。
松江要孝太郎先洗澡。
外面已经漆黑一片。阳台上有遮雨篷,在阳台上有晒衣服的绳索,松江把浴室的垫
脚布放在绳索上,没带进来。她这样做当然是故意的。等孝太郎开始洗澡后,慌慌张张
地对久女子说:
“糟了,垫脚布还晾在外头。”
看电视的久女子站起身来。
“对不起,上午打扫浴室时挂在阳台上的绳索上了。”
“婆婆也真是的。”
久女子用力拉开门帘,先走到阳台上。
“怎么可以这样,雨都吹过来了。”
久女子伸展腰想拿绳索上的东西,松江对着她的腰,用力推过去。在推之前当然没
有忘记查看一下附近的窗户。
久女子手里拿着浴室的垫脚布,倒栽葱一般地从八楼摔了下在去。
当场死亡。
在守灵和出殡期间,松江一直在哭泣。
“都是因为我忘了收回垫脚布……”
没有人怀疑是久女子走到走廊上,突然受到冷风吹袭,以及伸腰的关系,一时头昏
才摔下楼去。
松汪演得很小心,如果哭得太过分也不自然。
理想的家庭,婆媳之间和好的印象产生了效果。
没有人会想到是婆婆把媳妇推下去的。
“她多盼望能有一个孙子,真可伶。”
“希望她不要因此自杀。”
社区里的人都对松汪表示同情。
久女子的大哥从福冈赶来参加葬礼。
松江本人没有和什么亲戚来往。
松江和回家的儿子温馨地迎接新年。
国宅当然很快就处理掉了。
过年时因为在办丧事,没有人来拜年。松江工作做的很有劲,舒舒服服地生活着。
又恢复了儿子结婚以前的日子。
孝太郎对母亲温柔而孝顺。股票和有价证券都和以前一样放在保险箱里。拿到股利
后,松江想买一套和服,和儿子一起去冼温泉。
“妈,”儿子看报纸看了一半,回过头来说,“不要想得太多。是久女子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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