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韩心漫不经心地哼哼着,也不知她是在恼被忽视,还是真的没心思应付这些来“看医生”的朋友。
“韩美眉这水准,哪个行业都能做到最好的!”薛红梅抢过萧瞬手中转个不停的笔,道:“听我表姐说,七度医院哪个科她都可以坐第一把交椅,本来我觉得她进五官科比较好,因为那里活儿少……可以经常翘班出来玩,谁知道死丫头一定要找外科这最累的活干!一开起刀……哎哟……血淋淋的……韩心,我说,你真的不怕?”
“嗯。”韩心拿起一支笔,在病历上改了几个字。
“我说,韩大小姐,能不能劳驾您多赐给民女一个字呀?!”薛红梅很生气。
韩心抬头看了她一眼,慢慢道:“不怕。”
萧瞬顿时颤抖着滑到了桌子底下。
“你……你你你……”薛红梅纤手指着韩心的鼻子,哭笑不得。
“心妹妹,小梅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在外科?”邱行歌拉下薛红梅的手,赔笑着问,“是因为有救死扶伤的满腔热情么?还是因为工资高?”
“切!”萧瞬嗤笑着,“救死扶伤?韩心像是有良心的人么?工资?她的钱还不够多?就给你写一支曲子挣的钱给她零花估计都不够……”
“零花?!”薛红梅大怒,“韩心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她‘零花’过!就她今天穿的这身衣服,还是两年前我给买的!你小子要跟我抬杠也就罢了,要跟邱大歌王顶嘴我也管不着你!可你不能诽谤韩心!再让我听到一句我毙了你!”
“红梅同学,毙了我?枪你握过几回?”萧瞬斜眼轻蔑地瞧着薛红梅,道,“别说真毙了我,就这下学期,第一次考试,你要能多考过我一分,我跟你姓!”
“你……你你你……”薛红梅的纤指又伸了出来……
韩心看看吵吵嚷嚷的萧、薛二人,又看了看邱行歌,叹气一般地道:“外科,比较简单。”
说着,她又低下头继续看病历。
邱行歌没有再问。他本就不知道外科是干什么的,即使与他解释什么是外科也是徒劳。其实外科分普通外科,胸外科,泌尿外科,神经外科,骨科,肛肠外科,肝胆外科等等,像七度这样的私人医院,能进来的医生不但要有一定水准,还要有一定的名气,更要有多方面的临床经验。而这些,照韩心这个年龄来看,应该都没有。换一个人想法复杂的人一定会奇怪她怎么就能混进来?而韩心的实际情况, 挂个外科牌子等于没挂,无论在哪个科,只要有大手术,她一定要跨科过去“接招”。
邱行歌一直认为,韩心对任何事都漫不经心。恐怕连在七度医院工作也是一时的,他甚至觉得韩心来当医生是因为好玩,虽然这种想法挺荒谬……
韩心看看墙上的钟,又看着依然在吵的两个冤家:“你们,谁要做手术?”
“心妹妹,我们是特意来看你的嘛!”邱行歌笑眯眯地道,“你都好几天没来看我了,我听说你在医院工作,来看看穿白大褂的心妹妹长啥样子……”
韩心狐疑地看着邱行歌的笑脸——好像,薛红梅是来问功课的,而邱行歌和萧瞬是约好一同过来的,而萧瞬今天明显在找薛红梅的茬……莫非,他们有什么事找她?
韩心起身,漫步走到薛红梅身后,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道:“梅子,他们在这儿你也没心思做功课,不如先回去。有不明白的留那儿,我今儿去你家睡,成么?”
薛红梅听罢,点点头,恨恨地收拾起被萧瞬散了一桌的课本文具,伸出左臂抱了抱韩心,头也不回地走出她的办公室。
随着巨大的关门声,邱行歌微皱着眉头,道:“你还没告诉她。”
韩心没有接茬,她叹了口气收拾好面前的病历回过身,轻轻问:“有什么事?快说。半个小时后我还有个手术。”
“呃……”邱行歌脸上的笑终于僵住,他小声道:“韩心,小黑说,好像有席大孙……萧伯翰的消息了。”
修于
阴暗处的痛苦磨难
邱天:坚强的人,可以经受得起任何的磨砺。几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
这是一间窗明几净的房间,墙壁和地板的瓷砖上纤尘不染,谁家男人要在这墙这地板上玩制作意大利面的游戏她们的老婆一定不会觉得恶心,这种房间要住起人来一定非常舒适。
可是这间所有“家具”都擦洗得雪白透亮、施以保养油的房却没有人想住。
它不是高级宾馆;不是特级病房;不是变态厨师的小厨房;也不是不好客的洁癖者的浴室。没人想住的原因是这里的摆设,实在不能让个正常人拥有安逸的感觉。
这是一个私人研究所的无菌室。
它的主要“家具”是会自动操作运行的、大大小小的各种仪器。
这间房的正中央摆着一个人高的巨大钢化玻璃柜子,里头养着一个人。
他光着头,裸着身子,全身上下的各个关节都被用特殊的套子支撑住,扭成站立的姿势。他的肤色因常年未见阳光而格外惨白,白得几乎与这雪白的地板砖一个颜色。他的脑部和心脏插满各种各样的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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