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行歌紧张地走向那卫生间前,冲门口卖手纸的没牙老太僵笑了声,违心地轻声道:“小妹妹,你今天的淡妆真漂亮,我被你迷得差点忘了买手纸。”
老太太一抬头,将纵横一脸的皱纹撕扯得更为碎细,伸手接过邱行歌手中折得小小的书面邀请函,咧嘴笑着递给他一包纸巾,道:“打刚才就见你面色不太好地在对面一直晃,还以为你是失恋的小青年,原来是自家人,快进去。”
邱行歌背上一寒——原来这真的是口令,他在门口犹豫半天担心这老太太会不会因他这一句话当街大叫抓色狼。
才转身,邱行歌就觉着脚下一震,门上贴着的“卫生间”三个大字魔术般刷地变成“为生涧”。
卫生间?为生涧?——错别字?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门上的字确实是“为生涧”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快步走了进去。
修于
厕所大会
邱天:这一天,上这个厕所的人很多……
这是一个可容纳上百人的教室,像W市任何一所大学的教室一样有讲台、黑板、幻灯机。
大会在两点准时开始。
出席此次大会的各行各业代表高达五十二人。从市长秘书到捡破烂的丑陋大叔,从公安局局长到某小学少先队辅导员都陆续从青叶大街路边的那个公用卫生间光明正大进入了这个为生涧。
邱行歌被安排在第二排,萧易水和萧瞬的中间。他很意外没有看见韩心。
与会者相互之间似乎并不是很熟悉,但通过他们只见的对话可以看得出,这些人虽然经常联系,但并没有经常见面。
他们中年龄最大的超过七百十三岁,是席老头生前的好友,血族长老叶仁贵,邱行歌在席老头的葬礼上见过他,当时他哭得像个孩子,此刻却十分严肃。他似乎认出了乔装的邱行歌,远远地就冲他点了点头。
年龄最小的才七岁,听说是个秒算高手,多复杂的计算题他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算出正确结果。这个叫孟湖的小男孩居然是韩心的远房表弟,怯怯地跑过来悄悄问:“请问你是邱大哥哥吗?我想向你要签名。”
邱行歌掏出化妆镜照了照脸,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表姐说全会场表情最不自然的那个就是电视上那个大明星邱行歌。”
……
最后到场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秃顶中年人,他到达的时间正好是两点整。萧易水介绍说他是W市公安局的局长。
灵能控制局局长徐常德脚步坚定地走向讲台,冲大家做了个安静的手势,道:“感谢大家今天能在百忙之中聚到我们W市灵能为生涧来,我是本市灵能控制局的副局长徐常德。想必大家已径简单了解到我们能坐在一起,主要是要探讨有关于近期本市发生的连环弃尸案。现在,我们有请许耀光为我们讲一下事情的经过。”
最后到达的那个中年人走上讲台,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得出来是多日熬夜的结果:“市灵们好。我是本市公安局局长许耀光。今天大家受邀来到这里原因我不多说了。前不久,皋山林区发现了十六具男性尸骨这件事已经立案调查。我们通过法医的鉴定发现,死者死亡时间为一到十年不等,致命伤是后脑勺。初步分析得出的结论是凶手是同一个人,杀人手法干脆利落,一击致命。这是本市建市以来最大的连环杀人案,我们的公安干警同志和市灵朋友通过好几天的努力也只确认出一位死者的身份。在几天前,我们得到市灵举报,声称凶手是有目的地针对一个冯姓的无辜哑生女子进行打击报复。这个哑生长年生活在非灵能者群中,据她的口供显示,与她有过较亲密接触的两名男性,前男友和未婚夫都在她面前凭空消失,经了解后我们发现,其中一位死于七前的一起车祸,另一失踪于三年前。根据她的口供,我们连夜核查我市十年来的失踪男性资料,又确认了两名被害者。迄今为止,这三名死者分别是冯某的老师、邻居和在她家附近照相馆上班的摄影师。”
许耀光顿了顿,眼睛向邱行歌坐的这个方向看了过来。这时萧瞬匆匆起身抱着那个特大号的文件夹跑上讲台交给许耀光。
许耀光冲萧瞬点点头道了声谢,接着道:“值得一提的是这与去年我局立案调查的七度医院血袋失踪案和文昌公园花盆丢失案有异曲同工之处——大家可能已经注意到这两起事件已从非灵能者的记忆中完全消失,毫无记录。这就像本案的被害者一样。”
许耀光打开文件夹,翻了几页,微微皱眉,道:“就拿已确认的二号尸体来说,袁为民,二十七岁。他是举报人冯某的邻居,职业是本市首席验尸官。我想在座的许多人都认识他。他为人乐观向上,活泼开朗。我们记录在案的资料表明他是在五年前失踪的,我清楚地记得半年前,他还请我局里的几个年轻同志参加他的生日聚会。但是,在非灵能者的记忆中却没有此人三年来的任何记录!就连书面记录、音像记录都一点不剩!因此我们皋林弃尸案的凶手很可能与盗血案的犯人是同一个,或是拥有某种灵能力的市灵。”
许耀光的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台下一片议论声。
良久,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接着说:“由于凶手是灵能者,而且极危险,我们为了保证市灵以及市民的人身安全,我们现已将冯某秘密保护了起来。希望大家能够集思广益,今天一起探讨一下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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