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
侦探看了一下照后镜,从那里我瞥见他微蹙的眉头。
“副教授说,没有恨不得杀害木岛太太的学员。我也问了右手有特征的人物,得到的答复还是没有。”
“这位讲师可能只管讲课,不和学员打交道。”
“据说,若不能掌握欧巴桑学员,就无法在那里当讲师。照他所说的,那里的讲师真正上班的时间,是从下课后开始。”
“这怎么说?”
“只有两三个人是为了加深英国文学造诣而来,其余的欧巴桑喜欢在上完课后,到咖啡店或小酒馆围着讲师聊天。在那里讲师得倾听欧巴桑的牢骚,即使再无聊的内容都得故作有趣。有人拿出香烟时要赶快递上打火机,杯子空了要勤快的帮忙调酒。”
我简直被当作酒店男侍。副教授这样对侦探表示。在那里,把学员当作学生是不行的,只有视他们为贵宾的讲师才能生存……
“那位副教授一本正经的说,担任文化中心讲师,首先要学会抛媚眼。还有,要练就一脸职业化的笑容,欧巴桑看到,会主动解释为对自己有好感,勤快的来上课。据说,木岛祐美子就是其中之一。”
“这位讲师和木岛太太是否有交往?”
“木岛祐美子似乎有此意,讲师本人则完全没有。当然,这是他本人的说法,靠不住。据说木岛太太曾打过电话到家里找他,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他说他老婆很会吃醋,只要女人打电话来,电话还没挂断,他就已经满脸抓痕了。”
“假使是惧内的大学副教授被偷偷来往的学员恐吓,要向妻子泄漏两人的交情呢?”
照后镜的视线吸引了我的目光,侦探露出门牙笑着。
“这位讲师是清白的。木岛枯美子遇害的时间,他在电视的全球性节目担任评审,我已经取得证实。”
“那么到文化中心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挡风玻璃前出现文化中心的红砖建筑时,我对侦探说:“我昨天发现有人掌握了更详细的情报。”
“告诉我。”
“把车调头,回车站前。”
“嘿,善变的女人。”
我对越过肩膀朝我看的侦探报以微笑。
“一定比听英国文学讲座更有用。”
“好,知道了,客人。”
回到车站,我指着阳光超市斜对面的另一家大型超市说,把车开进那家超市的停车场。远离阳光超市,是为了提防遇见熟面孔。
“要到汀屋购物吗?嗯?到底谁在等我们?应该可以说了吧?”
我隐藏的敌意被他的本能嗅到了吗?侦探为了窥探后座的我,频频仰视照后镜。
“忍耐到最后关头吧,这样喜悦会更大。”
在通往屋顶的坡道中,我无声无息的从背包取出小道具,握在右手。
侦探在停车场一角倒退着停车,待引擎熄火,我挨近驾驶座。
“通常我会给扒手一次机会。我的原则是偷一件就放过他。所以,你谎称为我而调查,这算第一次,我原谅你。但如果再说谎的话——”我把玩具枪抵在侦探后脑说:“绝对不原谅。喏,把车钥匙递过来。”
“掌握情报的人物,就是指我吗?”
“不要哕嗦,钥匙,快点。”
“嘿,别激动。”
“闭嘴。”我把枪口紧压着侦探的头,强烈暗示这是真枪。我的声音像冰一样冷,比碎冰锥还尖锐。
侦探瞪视前方,以期待爱情开花结果而朝背后的许愿池丢硬币的姿势,把钥匙丢过来。
“三年前接受木岛太太委托,调查我和木岛的是别家征信社。不是你调查的。那么,你为什么知道那件事?首先坦白说明这件事。快!”
“别这么凶嘛。”照后镜映出侦探歪着嘴角微笑的面孔。“前天你去奇异樱美台拜访过三木,对不对?我在那前一天去找过他。公寓的住户不愿和木岛祐美子来往,所以半年前搬来的三木几乎成为她说话的惟一对象。三年前那件事,他听她说了很多,知道得很清楚。”
“他没有对我提过这方面的事。”
“那是一定的。我这么说,或许你就会明白了吧?也就是说,你是外行,我是专家,我是拿钱向他买情报,里面也包括了箝口费。这个大孩子似乎相当缺钱,还打电话告诉我你去向他打听的事。前天你走后,他立刻就打给我,说也许你就是木岛的女人。”
“这小子……”
想起马桶盖头三木说过“当专业的追星族很花钱”,我就恨不得咬牙。
“三年前和枯美子的丈夫发生婚外情的女人究竟是不是你?要省略麻烦的调查,立刻确认事实的方法有几种,我选择了其中一种,就是和本人接触,用策略套出秘密。”
悔恨变成颤抖,一只手握不住枪,我改用双手紧握,枪口在侦探后脑勺上下挪动。
“那么,也让我使用简单而有效的方法吧,就是以武器威胁。喏,保持原状继续说话。为什么要调查木岛太太遇害的案子?委托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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