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张合这小子还真是变性子了,说道:“对嘛,早应该这么想的,我还想着与你一块喝上一杯,看来真是不赶巧啊!”
张合忙把我迎了进屋,说道:“没事,今儿个这工作就放下了,这顿饭我还是要与你齐少吃的,反正这上海出卖气力的工作也好找,改天再另外找一份兼职。”我说还是到街上的那家“常往来”馆子去吧!那里整出来的东西还不错,合食客们的胃口……
张合还没等我把后话说完,便插嘴道:“那家馆子前几天赶装修,那店主这几年赚了一点钱,现在打算把铺子做大,这会儿都成了有钱爷们的场所了,到那起码要花上百才能吃上一顿,干脆这样,咱省点钱自己在屋里面打火锅,咱俩好好喝上几杯,怎样?”
以前在南方老家的时候,经常都是约上几个哥们围在自家祖屋里面一起打火锅,国家大事,个人小事天南地北的无所不谈,有说有笑的,日子过得很是潇洒,后来各自为了奔波生活,一年到头都聚不上一次,渐渐地便没了往日的快活,现在认识的都娶上媳妇老老实实过日子了。
张合的租屋离菜市场很近,就搁着一条街,所以不出一会儿,我们便在菜市场买了许多打火锅的材料,诸如羊肉,鸡肉,香肉(狗肉),牛百叶,蘑菇,青菜等,因为屋子里面没有合适的桌台,张合就直接把土炉摆在地下,炉上再放个铁锅,弄上打火锅的汤底,炉火一燃上,两人便蹲坐在地下在铁锅里面东搅西搅了起来,不久之后,火锅中的水气弥漫,吃火锅图的就是一个气氛,这样干上酒量来人也显得豪爽,我们搞了一瓶劲儿猛的二锅头,二话不说就先碰了杯,然后才慢慢甩开腮帮子,就一个字“吃”。
张合边吃边问道:“对了,你在北京的事儿可办妥了吧!你说,那两万块钱赚得多容易啊!”
我差点没把刚咽下的羊肉片给吐了出来,我说别提了吧!真是让我越办越糟糕。当即我便趁着酒兴把北京的事儿说了个模模糊糊,当中把探墓倒斗的事情省略了,毕竟干上摸金倒斗的勾当不是什么受人推崇的事,况且张合这斯嘴巴不实,要是哪天回老家一趟,不小心把我的事情给家里的老头子一说,拿皮带抽死我是一回事,弄不好一气之下还把咱父子俩的关系解脱了,所以我只是大概以风水师的观点说了一些宅地的风水布局,其中还吹了好多乱编的事情,讲得神乎其神。
张合听我说的天花乱坠,压根儿没想到风水还能转运改命,推崇道:“齐白齐大少爷,我算是真服了你,你仔细看看,我张合这几年下来时运不济,是不是咱祖上的坟墓没给按好啊!要真是那样,你可给哥们施施法,让咱也能发上大财。”
“去你的。”我骂道:“你他娘的以为真像嘴里说的那么容易呀,就算是诸葛孔明在世都不能改变天命,更何况是我这半调的嫩子,再说了,这可不是人类所能左右的,常言道风水轮流转,能转到哪家就该哪家发,说不准明儿就转到你姓张的头上了。”
张合听得美滋滋的,笑道:“是那样的话,咱就不用天天出卖力气没日没夜的干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别老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事,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事才是生存之道,靠风水转运帮不了咱们什么的。”
风水固然从天地自然的角度细看都非常有道理,但是我觉得尤其不太适合用在正逐步发展阶段的人类社会当中,那样只会使得一些人接受的人得悉先机之后,什么都不做,干脆顺其自然,放弃努力,心里想着反正天注定要我张三发大财就一定会发大财,李四当大官就一定能官居三品,要知道人类是不可不谓极尽当世之能事的,常言道的妙,人靠三分运气七分努力,这话说得一点不差,如果什么事情都不做,光等着好运自己找上门,那只会令形势反转,吉运就变凶运了。
张合悻悻地点了点头,两人又回复了先前的兴致,一个劲儿的猛拼酒,最后酒喝得太多,就晕晕呼呼的靠在床上一直睡到转天上午。
一觉醒来,张合已经到工地去干活了,起来洗了一把脸,打算也是时候到潘家祖那去打个招呼了,于是便给张合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明了我的行程。
我到潘宅那里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了宅门处竟然聚集了许多人,在那吵吵嚷嚷,硬是把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以前见过的白发管家就在众人面前费尽心机的劝说着什么,我被堵在外头,耳朵里听到的都是“还钱”之类的话,我心里一纳闷,难不成以潘家祖那样的资本家也会欠人钱财?
折腾了许久,突然那宅门一开,潘家祖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众人喊了几句,前面听见的都满意的退走了,没听见的也充个数,悻悻然的逐渐散了去,顿时之间又回复了平静,直到这时候我才看到潘家祖脸上的憔悴面容,他刚转身要进入宅内,我随即在后面喊了他一声“潘先生”。
潘家祖转过身瞧见是我,脸上微微展出一点笑容,说道:“齐先生,快请进,有什么事情进屋内再谈。”说完就把我引进了他宅内的书房,依然给我递上一支进口万宝路,他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嘴里随即喷出来的烟气倒象是在叹气一般。
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这个时候把我在北京的倒霉事说出来,显然有点不合适宜,不过这事迟早都得说,我先是笑了笑,问道:“潘先生是不是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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