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桔梗花+鼠之夜+血线之罪_[日]连城三纪彦【完结】(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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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现另一名可能被凶手复仇的魔手所杀的人物。堀部吩咐部下详细调査该名护士的身边情况。刚挂断电话,铃声又响了。

  负责调査山下治代和津村民子遗族的刑警打来的联络。

  「患白血病的山下治代没有特别可疑之处。她丈夫有昨晚的不在现场证明。问题是津村民子。她住在驹沢的小公寓里,丈夫津村庄一在丧礼结束十天后,离开住所,已经半个月没回来……」

  津村庄一,三十四岁。两年前住进驹沢的朝日庄公寓,在附近的洗粉工厂做临时工,性格沉静,工厂和公寓的人只知道他从前服务的公司倒闭,所以改变职业,此外对于他的事没有人知道。

  津村的妻子民子是个笑容开朗亲切的女性,关于自己的生活她也很少提及,予人印象是对生活保守认真的夫妇。

  几乎没什么人参加丧礼,有位朋友取代津村照顾打点一切。丧礼之后向公寓的住户致意的也是那位朋友。

  「管理员给了我名片。他的朋友叫伊原贞夫,T报社会部的记者。现在我要去看看那位朋友。」

  堀部警部挂断电话,立刻传呼横住医院的刑警,吩咐他详细调査那里的病人津村民子的一事。

  四十分钟后答覆来了。

  津村民子从去年底住进横住医院,石津和院长亲自治疗。一个月前的一月十七日死亡。

  当晚九点左右,护士田原京子听见电铃赶到病房,民子非常辛苦。她马上通知石津,石津却在半小时前接到院长家里的电话,听说院长晕倒而赶去院长家了。由于内科只剩下两名年轻无经验的实习医师,于是田原京子打电话到院长家找石津,石津表示「现在走不开」,改叫値班的医生听电话,听了民子的症状后,简单的吿诉他治疗法。

  年轻医生依照他的办法尝试,四十分钟后病人死亡。据说再过二十分钟后,石津才从院长家回到医院。

  「这些事情,病人的丈夫知不知道?」

  「知道。石津是在病人丈夫到达之后才回到医院之故。他没针对石津说什么,过后却责备田原京子,为何院长或石津先生不替他妻子做诊断?当时负责治疗的实习医生野上在旁听到一切,田原京子将院长或石津不能赶来的理由全盘吿诉病人的丈夫。他也对田原京子说了一番谴责的话,怪她在电话里没有尽力说服石津医生。」

  「他认为是石津的过失吧!」

  「不,院方表示,即使石津赶到也不可能救回她的命。病人在入院的阶段已经太迟的关系,竟然能够多延一个月命,据说是托院长和石津亲自治疗的福,恨他们是没道理的。」

  「明白了。」

  堀部挂断电话,再拨去院长家。问过院长夫人横住广江,证实她丈夫于一月十七日晚晕倒,把石津叫去。

  为了研究要在春季的研讨会发表的划期治疗法报吿,丈夫因持续的辛劳过度而病倒,据说在医院休息一天就回覆了。

  「那件事怎样了?」

  听到受害人的妻子不安的声音,警部恰当地回答后,放下话筒。

  一小时后,去找津村庄一的朋友问话的刑警来了联络。二月的夜晚很快就涂黑刑警办公室的窗子。

  津村和他的朋友伊原贞夫同是孤儿院长大的,出到社会后持续每年碰面两三次的交往。从小开始,津村就很阴沉和神经质,五年前跟民子结婚有家之后,变成另一个人似的开朗。两年前,他所服务的小型纤维公司破产倒闭,他仍露出笑脸说:「我有民子,不要紧。」津村再度变得神经质和眼神暗淡,是当去年底得悉妻子患了不治之症开始的。民子去世时,津村显得异常悲恸。

  伊原并非特别跟津村熟悉,可是负担津村妻子的丧礼和费用,据说由于介绍横住医院的是他,伊原觉得自己有责任,自责不该向津村介绍那间医院。

  「还有,听说津村民子死时,院长和石津不在医院,未能及时抢救什么的……」

  「这件事,刚才岸本来过电话,我已知道。津村有无对伊原表示过憎恨石津他们?」

  「有。伊原安慰他说,院长病倒了不能赶到也是无奈的事,可是津村坚持院长没病,肯定是假病,他们怕麻烦,不愿回去替将死的病人治疗云云……伊原一直规劝,最后津村终于回答明白了……」

  伊原贞夫知道的只有这些。津村从半个月前没有回家的事则第一次得悉,答说猜不到他的行踪。刑警请他一有津村的消息就报警时,他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不过,我有感觉,那个伊原还有什么隐瞒……」

  中年的刑警在收线前这样喃喃说道。外面风大,刑警的声音有点寒冷。

  刑警离开后,伊原文代怔怔地望着丈夫的右臂。伊原似乎想避开说话,整个脸埋在晚报里。

  丈夫的右臂有个大大的L字形伤痕,被毛衣遮住。很久以前的旧伤。丈夫不喜欢提起伤痕的事,夏天也穿长袖衣,大概是孤儿院时代希望忘掉的回忆。关于孤儿院的事,他也尽量不对文代提及。文代只知道他的父母火车意外死亡,孤儿院的人都叫他「肥仔」。为何这样称呼,连丈夫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他一点也不胖,只是肌肉有点松弛,手臂白晰,「肥仔」绰号的形迹隐约可寻……

  「这些事真是津村先生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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