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俊点了点头,“看来也只能先试试这个办法啦,如果能够得到一些线索,我们再找黑道门的人,现在这种状态,到处都是小窝棚,我看即使是请个风水先生过来,也看不出什么明堂!”
穆春江听着直想笑,不过他看到吴俊的眼神不再象刚才那么迷茫,琢磨着他一定是有了什么鬼点子,只是暂时还不能拿出来或是时机还不够成熟而已,甭管他说不说,只要有办法就好,既然他不反对自己的主意,那就先从这里开始,等有了进展,老吴自然而然会实施他想出的办法……
两个人约好了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到广安门外的胡同里转悠,专找老大爷、老大妈闲聊,说不准聊着聊着线索就被聊出来了,这事儿不能嫌烦,警察调查案件不就是这样不厌其烦的调查、取证吗?抓住蛛丝马迹展开拉网式调查,直到有所突破,所以,只要有持之以恒的决心,二人相信,多多少少的怎么也能查询出点有价值的线索。
话不多烦。第二天到了广安门外,穆春江把车找了个地方停好,就和吴俊兵分两路,一路朝东、一路朝西,分头寻找起令人喜爱的老头和老太太……
穆春江这路还不错,西侧的胡同口有一群老头正围坐在一起打扑克“敲三家”,穆春江对于玩有着浓厚的兴趣,甭管是玩什么,他都感兴趣。于是他蹲在一个老头的身旁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不多时有个老头家里来人找他,于是穆春江“火线入党”,当即接过老头手里的牌,盘腿坐在地上就和老头们甩起了扑克。
吴俊这路不太好,东侧胡同口有几个穿着大红大绿褂子的老太太晃动着臃肿的躯体,正在扭着秧歌,要接近这群老太太,最好的方法就是打入其内部,成为她们中的一员,这和“卧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为了事业,吴俊豁出去了面子,硬着头皮,晃着自己不算灵活的腰肢加入了“老年妇女秧歌队”……
吴俊加入老年秧歌队的时候,穆春江一伙牌打得正欢,扑克牌被老头和穆春江们用力的一张张的拍在小方桌上,嘴上更是随着出牌高声呐喊,以求在气势上压倒对手。尽管气势造得大,怎耐穆春江一伙有一个老头牌打得极臭,手里握着大牌就是不舍得出,经常是穆春江一方被全部逮住后,老头的手里还攥着“大猫”、“小猫”或是若干个“2”,气得穆春江和另一个老头干瞪眼,穆春江是小辈,不好意思骂这个老头“臭”,而另一个老头可不吝这个,脸红脖子粗的大骂那个老头“臭牌篓子”……牌臭的老头脾气倒是不错,怎么骂就是不急眼,笑呵呵的依然是我行我素,放着大牌就是攥在手里“养活”着不用。不多时,穆春江一方的三个人脸上就被贴了好几个白纸条,纸条上还用圆珠笔画着个活灵活现的王八……
吴俊的秧歌扭得也是热火朝天,他独特的舞姿不多时就吸引住了老太太们的目光,她们陆陆续续的停了下来,把吴俊围在中间,看着他扭动着笨拙的腰肢全都“嘎嘎”的大笑起来,可是她们越是笑,吴俊扭得就越是带劲,吴俊心里清楚:能够搏得众老太太们的“老红颜一笑”,就会很快拉近自己和老太太们的关系,这为过会的打听消息提供了便利,既然已经豁出了面子,那就没什么不可以豁出去的了,索性跳个痛快,全当是又来了一次免费的“蹦迪”……
吴俊又表演了一会,待到老太太们都乐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他也停了下来,擦了把脑门上冒出来的汗珠,笑盈盈的凑到老太太们的面前,开始切磋起扭秧歌的技法。技法也交流得差不多的时候,吴俊趁着众老太太们坐下休息的好机会,借机开始询问自己的问题,看似是问身前的一个老太太,其实是对众人,“老婆婆,你们住的这里很不错啦!”
一个爱唠叨的老太太抢着开口,大嗓门说道:“不错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就剩下这么个屁大的地方可以活动了!赶紧拆了吧,咱们都住高楼大厦去!”
吴俊听出了点苗头,赶忙问道:“这里要拆迁吗?”
“是啊!都吵吵半年了!挨家挨户的登记户口,说是全拆,北京市的规划!听说再过两三个月就进行什么,什么土地招标,好像是这词儿!”
吴俊一下来了精神,“这块土地还没有卖?”
“卖地哪那么容易啊?又是测量又是统计的,这么大一块地,哪能跟卖白菜萝卜似的抓起来就卖啊?”
吴俊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继而说道:“这里可是一块风水宝地啊,据说,明朝的公主墓就在这里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儿了,现在这里的房子盖得乱七八糟,早就不知道公主墓究竟是在谁家的房子底下压着呢!你们说,谁家炕头底下压着口棺材,多吓人啊!”
几个老太太闻听此话,都是嘎嘎的大笑起来,继而七嘴八舌的展开了讨论。
吴俊仔细的听了一会,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估计这些老太太们也就知道这么多了,看来长平公主墓确实在这里已经不容置疑,这里将被拆迁也是板上钉钉的事,至于更多的信息,这些老太太已经不可能知道,既然已经获取到了很有价值的信息,再久留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吴俊起身,慌称还要去上班,和老太太们客气的打招呼告别,老太太们对他都很有好感,嘱咐他“明天一定还要来”,吴俊心里想着:还来?还来自己都得变成老太太了……不过嘴上不能这样说,他点头答应,和众老太太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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