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穆春江感觉眼睛舒服了许多,慌忙放下架着的手臂,冲着窝在角落里的吴俊说道:“弄这么黑干嘛呀?又在编排见不得天日的阴谋是不是?”
吴俊叹了口气,所答非所问的说道:“不好办啦——”
“有我不就好办了!这事儿得咱哥俩一起计划,光靠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说着,穆春江一屁股坐到了吴俊身旁的沙发上。
吴俊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连其它的投标公司究竟是哪家都不知道,怎么想出对策啦?”
“那谁能知道?”
“当然是中经纬招投标中心啦,可是这种信息都是保密的啦,绝对不能向外界透露。”
“花钱买通呗,这不是你的杀手锏武器吗?”
吴俊摇了摇脑袋,“这次不适用啦,你对中经纬招投标中心还不太了解,保密是他们的员工必须遵守的第一大原则,被公司录取的职员都经过严格的政审,一旦透露半点消息是一定会被开除的!所以,他们的员工在这方面都是很慎重的啦!”
“那就进去偷呗!反正这个你也在行!”穆春江无所谓的说道。
“我早就想到啦——,可是,即使费了半天力气,知道了其它投标公司的名字,还是没有太大的用处啦!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他们的投标书啊,那个里面有报价,对我们才是至关重要的啦!”
“那就接着偷呗!反正偷一次也是偷,偷十次也是偷,这是你的本行啊,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穆春江不满的说道。
“不是啦——”吴俊皱着眉头解释道,“递交投标书所规定的时间不是某一天,而是很多天!我们怎么能知道其它的公司究竟是哪一天递交的投标书?我们总不能每天都潜入中经纬公司一次吧?”
“为什么不行?既然投标书那么重要,每天都潜进去查看一次又怎么了?我们为了中标连中日合资公司这么大的难事都给搞定了,相比之下,每天进去偷一次这么小的事儿,有什么难的?不就是费点功夫吗?功夫——,不值钱!”
吴俊眨巴着小眼睛盯着穆春江,竟然被他一下就说服了,是啊!成立中外合资公司这么复杂、难办的事情,两个人都不辞辛劳的办成了,费了那么大劲,说白了不就是为了广安门外那块土地上的一座坟墓吗?说起来为了芝麻大小的一件事而展开如此大规模铺垫值得吗?要是每件事都用值得和不值得、麻烦和不麻烦来衡量,那还不如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了,既不会劳神又不会麻烦,可是结果也必将是一无所获。与成立合资公司相比,每天都潜入一次中经纬公司的办公楼查看一遍,确实不是一件难事,而且实施起来比起成立公司要容易得多,自己也不知是掉进了什么死胡同里,成立合资公司自己想都没想,二话没说就开始干,而对于窃取其它公司的投标文件自己倒是前思后想、左顾右盼起来,这有悖于无论如何都要找寻到长平公主墓的行事原则,还是穆春江的一席话使自己茅塞顿开,不然在一片漆黑中自己不知道还要苦思凝想多久。
想明白了,吴俊有点不好意思了,讪笑着说道:“是啦,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就按你说的办啦,我们每天都潜入中经纬公司一回,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啦!”
“这不就结了,挺简单点事儿,怎么到了您这儿就变得这么复杂了?对了,纠正一下你的口误啊,不是我们,而是你,是你每天都要潜入中经纬公司一次!我又不是偷盗界的人,要是每天都干偷盗的事儿,良心上过不去。”穆春江油嘴滑舌的说着。
“一个人就一个人!反正那里的每个楼层也没有保安,比日本领事馆的防范低多啦!不过,你得帮助我啦,总不能让我一个人行动吧!”
“帮助一下可以,这样吧,咱俩明天再去踩踩点,办法想得周全点,你每天就可以按部就班了。”
两个人商量好后,说说笑笑的出了办公室,到了会议室一看,大头正在煞有介事的给员工们训话,哼哈着说了一大堆废话,水平比穆春江的还要低……
第二天一早,穆春江和吴俊就启程直奔中经纬招投标中心所在的东城区某街道,为的就是实施“全天候”监控,以便发现可乘之机,制定应对策略。
中经纬招投标中心的办公地点设立在临街的一座三层小楼中,独门独院,绿植环绕,环境相当优雅,可见其效益可佳。由于招投标工作的特殊性,对于保密有着严格的要求,尤其是各家投标公司递交的标书,均属于高级别商业机密文件,一旦被其它竞争公司知晓,在其基础上报出更加合理的价格或是增加更具竞争力的项目,失密公司落标简直是可以肯定的事情,所以中经纬公司的安防措施比起一般行业的其它公司要严格许多,每个办公室都安装了防盗门、防盗护栏,下班后,楼门口处的金属卷帘门紧闭,不允许任何人私自开门进入,院门口安排了两名守门人二十四小时执班,楼门口和院门旁的执班室距离很近,但凡有风吹草动,看门人会在第一时间发现。虽然没有象日本领事馆那样楼层里安装了最为先进的监控摄像机,但这种安防措施在当时看来,已经属于“严防死守”的级别,整个楼宇的进出口都被金属制品包围,人走楼空后窃贼也是很难进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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