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春江收起清单,从狭小的洗手间里出来,跌跌撞撞的回到座位上,趁着众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开始在自己琳琅满目的大包里寻找装有迷魂药的小瓶。携带的东西太多,寻找起来确实费了些劲。之所以能够顺利的把如此众多品种的东西带上飞机,还要感谢故宫博物院,给此批文物和同行人员的行李开出了免检证明,不然的话,也许在登机的一刻,穆春江就会落网。终于,穆春江在行李包的底部找到了标有“迷魂药”字样的小瓶,他把小瓶揣进兜里,把行李包放回原处,然后再次起身,装作坐累了起身活动一下身子,在运输机狭小的通道里转悠起来。
在前后舱之间的铁制隔断上,有两个不大的排风扇正在快速的运转着,这是这个铁皮罐子唯一的通风设备,把清新的空气吹进来,把污浊的空气排出去,才使得前舱段里的几个人得以呼吸、活命,如果把迷魂药从这里投放,前舱里的几个人无疑都将在瞬间被放倒,而投放完迷魂药后,穆春江可以在第一时间躲进紧邻的洗手间里,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不吸入含有迷魂药的空气,而保持清醒的头脑。
一切规划完毕后,穆春江的心里踏实了许多,他斜眼望了望正在如火如荼的打牌、而且还不愿意带自己玩的那几个年轻人,心里美滋滋的琢磨着:行!不带我玩,算你们哥几个狠!等再过一会,我看你们谁还能欢腾?……
穆春江越想心里越美,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打起了快板,学着金爷的腔调唱道:“华蓥山,巍峨耸立万丈多……”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盗画(二)
耐着心的等待了几个小时,打牌的几个年轻人终于尽兴,说说笑笑的收起了扑克牌,各自回到座位上,又互相的开了会玩笑,打了几个小时的牌,几个人都感觉有些劳累,不多时就都是鸦雀无声,昏昏沉沉的打起了盹。
穆春江一看,正是下手的绝佳时机,如果是在几个人清醒的时候把他们迷倒,醒后他们一定会觉得蹊跷,而此时他们都是半睡半醒,释放了迷魂药后,他们会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等到药力过去几个人都醒来的时候,只会认为自己睡得比较香、多睡了几个小时而已,这招虽然阴损,却绝对不会令几个年轻人起疑心,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穆春江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而去,上了岁数的人嘛,上厕所的次数多了一点不足为奇。来到铁制隔断前,穆春江从兜里取出迷魂药,拧开瓶盖,然后匆忙掏出块手绢把鼻子和嘴堵严实,他举起小瓶,放到排气扇的位置,轻轻的抖了抖,一股白色的烟尘瞬间便被刮进了前舱,弥散在空气中……
感觉释放的剂量已经差不多时,穆春江收起小瓶,匆忙躲进洗手间里,放下手绢呼了几大口气,气息终于平静,心里也感觉踏实了许多。
在洗手间里等候了十几分钟,估摸着药力已经见效,穆春江这才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鬼鬼祟祟的从洗手间里出来,脚下无声的走到几个年轻人的面前仔细查看,果然,迷魂药已经起了作用,几个人都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任凭穆春江把手在他们的眼前晃来晃去,却是眼睛紧闭、无动于衷。
穆春江心中喜悦,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他抄起自己的行李包,快步走到前后舱间的铁门前,掏出预备好的细铁丝,弯出个小钩,塞进锁眼里,然后小心翼翼的扭动起来。实战与训练的感觉确实不同,心里上的负担要更重一些,既怕无论如何也打不开门锁而使整个行动前功尽弃,又怕由于耽误的时间过多而使下面的工作时间短暂,可越是心里负担沉重门锁就越打不开,铁丝在锁眼里转来转去可就是听不到开启时发出的悦耳之声,穆春江已经被急得满头大汗,不停的在心里埋怨自己技艺不精、技不如人,在心里不停的发誓,等这次任务完成之后,自己一定要腾出时间来苦练各种偷盗的基本功,免得“书到用时方恨少”,放着条件良好,却只能是干着急。
他取出铁丝,把已经被绷直的小钩又重新的弯了一下,稳定下情绪,然后把铁丝重新塞进锁眼里,这次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保持良好的心态,戒骄戒躁、稳扎稳打,这招果然奏效,又尝试了几分钟,门锁终于发出“咔”的一声,铁门应声而开。
穆春江一阵兴奋,第一道难关终于突破了,能够成功进入装载文物的货舱,就已经意味着盗画行动成功了一半,时间还比较充裕,所以接下来的工作明显从容了许多。
穆春江把铁门拉开了一条缝,拎起地上的行李包,闪身进入了黑漆漆的后舱。
他刚刚回手把铁门关上、别死,突然间,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抵住,一股冰凉的感觉瞬间便传遍了全身,一个阴森、恐怖的声音在穆春江的耳边同时响起,“不许动!老实点!如果不老实就一刀把你的脖子割断!”
穆春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个冰凉的东西是一把可以杀人的刀!而此时自己的身后必定有一个持刀之人!可是他究竟是什么人?又是如何抢在自己的前面进入了后舱?莫非是公安部门事先秘密隐藏在后舱里以防不测的干警?可是从刚才威胁自己的话语里这个人似乎不像是公安干警,而更象是一个持刀歹徒!莫非他和自己一样也是偷盗界中的一员,对这批文物或是其中的某件东西感兴趣,动了偷盗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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