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亲爱的,”她呢喃,“对我狠一点。没事推我两把,踹我几脚,扯我手臂,硬拉着我走。一个被女人又抓过又抠过,弄了满身伤的男人,脾气可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尤其是在别的男人面前,他男性尊严所受到的伤害,还比肉体的伤口,要来得深。等下流氓气一点。”
“是,恭听教诲,我的心理大师佛洛伊德小姐,走吧。”
穿着皮夹克的里安,一看到哈洛克满身是伤,鼻青脸肿的,脖子上还在淌血,马上吃吃冷笑不已,古巴人则朝里安不断点头,摆出一副“怎么样?老子没说错吧?”的样子。
哈洛克假戏真做的,猛扯住珍娜的手,往门外走,一脸怒火,嘴唇别得紧紧的,眼睛里吐出恶毒的气愤神色。
“我要去找柯候德,马上离开这里!”他火大的说。“别他妈的跟他多嘴多舌,听到没有?!老子可不想在他面前丢这个人!”
“哟哟哟——我说老板,一个大男人,竟然会被—只小鸟,弄成这副德行哪?!”
“闭上你的臭嘴!天杀的王八蛋!”
“啧啧啧,瞧瞧——小娘儿们倒还真的满厉害的嘛!”
柯侯德这时早己身穿防水夹克,头上戴了顶滚了毛边的帽子,准备停当等着他们出发了。等他一看见哈洛克脖子上抚的那块手帕,忍不住也裂嘴笑了笑。
“这娘儿们可真不是好对付的,泼辣透了。”
“少他妈假惺惺,啰嗦个没完,这条母狗,爪子厉害,老子没防到她会这么突然给我一阵混抓。”哈洛克火气上涌之下,狠狠又把珍娜朝门口推了一把。“妈的个巴子,我他妈想赶快走,免得到时雪封了路,到纽约可还长着呢!”
“没那么败的天气吧?!顶多风大而已,”他说着就从口袋里拉出一条粗绳子,走向珍娜。看样子,得先把她的十根爪子绑绑紧,免得——”
“干什么?!”哈洛克指着那条绳子说。
“把她手绑起来啊?!——把她绑起来!”他吩咐手下。“你有怜香惜玉之心,老子可没有。”
“我要抽烟,”珍娜反抗说。“让我抽抽烟吧,我吓得要死。我不会再乱吵的!”
“这么说——你是比较喜欢打一针啰,喂,这样的话,你就不会想抽烟了。”
“嘿——慢点馒点,我们的人可不接受肉票被乱打针!”哈洛克坚决的说道。“到时候经过机场检查关卡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会惹人怀疑的。”
“那只好用绑的了。快去,把她手绑起来。”手下刚准备走上去,柯侯德又说,“等一下,娘儿们上过厕所没有?”他自己提出这个问题,可是却没人回答。“告诉我,小娘儿们,你上过厕所没有?”
“我很好。”珍娜说。
“憋得了几个钟头?路上可不会停车喔,你懂吗?到时候想在路上方便,旁边都会有把枪比住你脑袋瓜的哟,路上不停喔。小妹妹。”
“我说过我很好。”
“把她绑起来,走吧。”哈洛克不耐烦的走了两步,朝门口踱出去,经过柯侯德的时候,他瞟了珍娜一眼。她两眼发直,谁也不看。真是一流的。然后,他又指着那个穿皮夹克的里安说,“我猜这亡命之徒,是我们的保镖吧?”
那家伙一听,顿时大怒,转眼看柯侯德,柯侯德却咧嘴一笑。
“没错,赫维里柯。他做我们的司机。”他说着就把绑珍娜的绳子再紧了紧,打了两个结。“走啦!”
“他拿走了我的黑管,”哈洛克指着对方说。“我他妈想要回来。”
“没问题。等到了纽约的那条街的拐角再说。”
哈洛克扯住珍娜的手臂,跟着老人熊朝外走,穿了皮夹克的守卫,跟在后面。
四个人一路走下去,朝停车的地方踱过去。
五十码外的大门前,一名穿着雪衣的守卫看到他们之后,马上走到门中央去拔门闩。
那是一辆客货两用车,车厢里,有两排木椅可以分别从两边放下来,一边可以坐个五六个人,车厢墙壁上,还挂了一些绳子。珍娜一看到这辆车子,不由得全身发抖起来。哈洛克晓得她为什么会如此:共产国家的秘密警察,逮人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封闭的车子。
“上去,上去!”守卫把后车门拉开时,柯侯德手里抓了把点四五口径的自动手枪摧他们快点上。
“妈的个巴子,我可不是你的囚犯!”哈洛克毒骂道,“我们谈好的!我们有个合同在!”
“合同中有这么一条临时规定;到纽约之前,你这位老板也算我半个囚犯!等交完货,拿到钱,老子再请你吃顿牛排大餐谢罪。”
当哈洛克和珍娜往车厢里爬上去时,大人熊呵呵呵的狂笑不已。他们上了车,就坐在一起,接着肩坐在同一条板凳上,柯侯德一看,顿时怫然不悦。
“女的跟我坐,”他说。“你给我坐到对面去。快点!”
“你他妈的——真是难缠,坐过去就坐过去,吼什么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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