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麦锡?”哈洛克爆出一句。
“起先我也没搞清楚,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等我开车送她回家的路上,她说了一句话,我才有点恍然大悟。她说:为什么政府要瞒着全国的老百姓,连这种事情都不公开,简直跟苏联没有两样。然后快到中午以前,她突然又打电话给我,好象很惊恐的样子,一直求我忘了她昨晚跟我讲的那些,话,我后来就劝她说,我很同情她的处境,可是她的直觉也许并没有错,虽然她找错了人——搭上我——发牢骚;照道理,她应该可以向有关人士去谈这件事的。她听了急得要命,硬逼我答应不说出去,说什么如果传出去的话,她丈夫可能前程毁掉不算,说不定连性命都会有问题。就这么回事。”
“怎么回事?!那你又是怎么发现她说的人就是麦锡的的呢?”
“因为就在同一天早上,我从‘华盛顿邮报’上看到一则国务卿麦锡延长假期的新闻报道。我就一直想那个女人和她说过的……问题是麦锡很少把消息向新闻界披露的,难道他生病疗养又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为什么要秘而不宣呢?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直自问。就跟你一样,他到任何地方去,不会不先跟我讲一声的;休假,还是任何其他有空的时候……”
“到‘杉南道河谷木屋’去。”哈洛克冒出一句。
“对啊。我想,假如他真是延长假期的话,那也许我可以去找他钓钓鱼什么的,要不就跟他下下棋。我跟你一样,也有他那儿的电话,所以我就打过去了。”
“他不在?”哈洛克说。
“他们并没有这么讲,”老新闻从业员修正道,“他们只说他不能来听电话。”
“那支电话?”
“对……那支电话。那支私人专线。”
哈洛克简直忍不住想狂叫了。他真想冲上去摇对方的双肩大喊:讲啊?!讲下去啊?!快告诉我啊?!可是他却只能平静的说,“那你当时一定很震惊。”
“那是当然的。要换成你的话,你会不会?”
“当然一定会。”他当时也是如此。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那后来你怎么办?”
“我首先就马上拨了个电话给查伦斯基。你还记得那个老家伙吧?每次麦锡一去山谷度假,第一件事,就是请他过去与他一道吃晚餐——这种事已经行之有年矣。”
“你找着他了吗:”
“找到了,他也告诉我一件古怪的事。他说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麦锡了,而且麦锡根本没回过他的电话。都是别人代接的。好象他忙得很根本没空再到山谷里去的样子。”
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差不多已经搞通了。然后他也站起来。“你与查伦斯基是朋友,对吧?”
“主要还是因为麦锡的关系。就跟你我两个人结识的情形一样。他上来的时候,总会找我吃个午饭,下下棋什么的。晚饭从来没吃过,他怕晚上开车。可是我唯一不懂的,就是麦锡的休假,是绝对只有到杉南道河谷去的,可是他没有。他拒绝见老查,对我来讲,是难以想象的一件事,对不对?查伦斯基的每次下棋,都会想办法放他一马的。”
“我也难以想象你会把这件事秘而不宣。”
“你说得很对,我是没有。我打电话到他办公室去,找过他的首席助理,一再强调要跟那个现在代理他的人讲话,说是有重要事。结果,你晓得是谁是在代理他,真是天晓得——”
“谁?”
“贝弗。你记得这个人吗?贝弗那个‘回旋镖’,骑墙派——一下鹰派、一下又变成鸽派的善变家伙——我真服了他。麦锡据说最讨厌他们的那一帮人了。他认为这帮人最没有原则和骨气了。”
“那贝弗是怎么与你说的?”哈洛克突然发现他拼命在握杯子,有点害怕会把它捏碎,因为他害怕听到最可怕的事情。
“你是说,在我把我认为的事告诉他之后,他是怎么对我说的吗?当然,我没有提到那个女人的事,而且老天也晓得,没这必要。贝弗一听我讲完,差点没吓坏,他拼命求我不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他会请麦锡亲自与我联络的。我答应了。到了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就有人送了一张麦锡写给我的便条。我一直到今天才把这件事告诉给你听。我绝不相信他也会这么对你。”
“我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哈洛克逼自己松掉握破玻杯的力量,用力去深呼吸。这件事的序幕已经演完,而他下面所要问的问题,可能是他这辈子所问的问题中,最重要的一个。“你是否还记陆那个女人当初与你讲过的,她丈夫去的神秘地点的名称?就是那个你以前从未听过的地名。”
“我还记得。”亚历山大边说边打量哈洛克。“而且到现在,还没有人晓得我知道那个地名的确实地点。”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绝不会说出去我是从哪里听来的,我说话算话。”
“你为什么想知道?你想打什么主意?嗯,麦寇?”
哈洛克先不讲话,“然后才笑着说,“也许我会订一篮水果送过去。外带一封信,这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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