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出在这里,过去六个月之中,他的名字曾经有三次出现于麦锡的电话记录中。
当然啦,也许戴克的声明是真的,他是指本人与麦锡实际上并未“见过面”,仅有电话上的交谈。但假如事实是如此的话,为什么他又不主动的特别声明这一点呢?
照理说,任何一个与麦锡仅限于电话交往的人,他必定在声明中很自然而然,而且自动自发的会特别指出这点才对。对于一名在国防部窜升极快、野心勃勃的海军将领,如果不是跟麦锡关系不错的话,也不可能会爬得那么快了。
这就表示,汤玛司·戴克这个人,的确是说谎。他认识麦锡,但却因为有某种见不得人的理由,他不想承认。
所以,现在就该再打第四通电话,去逼一逼这名海军将领。
“您该清楚才对,柯罗斯先生,我已经把我所有知道的这方面的事,全对你说了。限于规定,我其他不能讲而末对你讲的事,除了总统大人,我无论如何不能再说给您听了。”
“我知道,将军。我这次打电话给您,是为了另一件我们谈过的事,国务卿听了我的报告之后,感到很困惑。你说你从未见过他,不认识他。”
戴克一听,顿时很火大的说,“是他要我这么说的,”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平和。“他说过,必须如此。”
“谢谢您,将军。哦……对了,麦锡国务卿今天早上突然想到一件事。他想不起来最后跟你见面谈过的那次,是在哪里谈的。”
“就在他的木屋啊,还会在哪里?好象……是在去年八九月中的时候吧,我想。”
“噢——当然当然。小木屋。杉南道河谷。”
“就是那里,还有哪里?他怎么会不记得呢?谁都不晓得,除了我们。怪了,他怎么会想不起来了呢?”
“谢谢您,准将。再见。”
杉南道河谷。
铃声突然又尖又锐,而且毫不间歇的响了起来,这是表示有紧急情况发生了!哈洛克那时正在房中踱来踱去,费神思考着;他冲过去抓起电话筒。是洛林打来的。
“我准备把我的尾巴放在盘子上,送给你,任你宰割!老天爷,我实在很抱歉!”
“你把他追丢人?”哈洛克喉咙一阵火辣。
“老天……我他妈的快疯掉了!我要把这个地方闹翻天!”
“冷静一下,查理。怎么回事?”
“他妈的调包。竟然会玩他妈的‘调包’勾当!我……竟然没看出来!我怎么会看不出!奶奶的,我竟然会看走眼!”
“把经过说一下,”哈洛克劝道,他才坐到椅子上,珍娜就从沙发上起立,走过来。
“席普斯把买的东西金付清了帐之后,就安排叫百货公司的人,把大部份的东西送到他住处去,只留下几个盒子自己拿。他捧了那几个盒子到试衣间去试穿,出来以后,仍然穿了他那身原来的打扮,大衣、帽子,颜色都一样,捧了一大堆盒子,下楼,上了街。”
“那些盒子全捧得高高的,刚好遮住了脸……”哈洛克插嘴说时,只感到一股白费心机的大望,袭上心头,令他全身发软。
“完全就这么回事,”洛林附和说。“我远远跟住他,看他走向电梯。我当时想,也许会有个你讲的人突然冒出来,或者是哪个狗娘养的杂种,利用跟他擦肩而过之时,交一样东西给他。等电梯一关,我马上发出讯号,叫所有的人开始盯住他,楼上的往楼下移,怕他中途步出电梯……后来特九号发现他从第十四街的出口上了街,马上就一路跟了下去,同时通知其他所有人追出来;大伙儿奔回车子的奔回车子,徒步追下去的也不少。老天!”
“然后?”
“我是最后一个才下来的。特九号一路跟着他走到第十一街的拐角上,就看到他叫了辆计程车,车门打开之后,他先把盒子丢进去,上车之前,又把帽子一摘……竟然不是席普斯那王八蛋!是个比他还要老上十几岁的秃头家伙。”
“那时候特九号是怎么办的?”
“他冲上去拦计程车,可是没拦住,车子呼的往马路中一钻就开走了。他马上用无线电跟我们联络,什么都讲了,包括计程车的牌号和车种。我们五个人马上奔回百货公司,想去封住出口,可是却晓得大势已去,席普斯已经闪掉了。特十一和十二号追踪计程车时,我告诉他们不管如何,必须盯着住计程车,违规都在所不惜。他们追了六条街才追上,可是车里已经没人在了,只剩下那件风衣、帽子、两个大盒子,还放在后座上。
“司机呢?”
“他说有个白痴坐上来,把风衣一脱,给了他五块钱,才过了一个红绿灯,他就跳出车子跑掉了。现在那些东西已经被我们看到,看看会不会有指纹可以查。”
“没有用的,就算有指纹,联调局的电脑也查不出是谁的。”
“我实在很抱歉,哈洛克。我真的很抱歉。席普斯晃进百货公司,本来就是想玩这种调包游戏……而我……我竟然还被他活活耍了。我他妈的什么时候不好被耍,偏偏要选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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