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雷蒙·亚历山大。”
“喔,是他,我们的自传作家。”
卡尔雅钦望着壁炉中的火苗,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每份协定……每份文件……都恰好是二十七页。是我自已打出来的……麦锡看了也叹为观止……我从来对钱没有兴趣,他们……你们也应该晓得,对吧?”
“晓得。总统他晓得。”
“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
“是的,我知道。”
老人慢慢转过身来望着哈洛克。“我老实跟你说吧……除了那份我打算从麦锡办公室——他国务院的办公室——用信封封好,上面写了‘总统亲启’的字样,”寄给总统的那两份原件之外,我并没有留下任何其他的副本……那两份原文,我埋在树林里,通往谷道的一条树径边。我每天下午散步都经过那里,走七十三步,就到了那棵茱萸树前——”
哈洛克一听之下,全身不由得一紧。因为雷蒙·亚历山大说过,他有两份正本存在两个电话另一端的事;它们随时会送往莫斯科和北京。
“难道——你是说——根本没有任何副本留下来?!总共只有一份?”
“根本没有。然而谁又敢说没有呢?除了我晓得没有之外?”
“真的没有吗?”
“没有。”
通往厨房的木门,突然像被爆破了一般的碎裂开来。一名高大的男子从门框中闪进屋内,他的手中拿了一把枪。在他前额已经剃光了的头顶上方,有着一个白圈,浮在他青濛濛刮光了的头皮上。
“不准动,哈洛克!”亚瑟·皮尔斯左手一伸,扯住珍娜的手肘,硬生生的将她抓过去,顺手一勾,勒住了她的颈子。
“我数到三,”他对哈洛克说,“数完之前,你最好把你身上的武器,用两根手指捏出来,丢到地板上,否则你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的脑袋被我轰碎。一,二,三——”
哈洛克特大衣扣子解开,用两根手指捏出那把“勒马”,丢到地板上。
“踢过来!”旅客吼道。
哈洛克听命照做。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到达这里的,可是我告诉你,你进得来,却出不去。”他平静地说。
“喔?真的吗?”皮尔斯将勒住珍娜脖子的左手突然一松,顺手把珍娜往吃惊的俄国老头身前一推。“那我就该告诉你,你那辆林肯,已经被某个不识好歹的痞子摆平了。不是我,可是你——出不去了。”
“可是还有别人晓得我的下落。”
“我怀疑,假如真有的话,外面也不会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了。嘿嘿,少唬人了吧,你明明是落单了——”
“你?!”卡尔雅钦突然全身发抖的大喊,“竟然是你!”
“很高兴你又能与我们在一起了,亚历西——”
“你不必再去哄他了,那件事已经再也不可能发生了,旅客。”
皮尔斯转望哈洛克,打量着他。“对,我是一名旅客。你是怎么晓得我的?”
“你永远也不可能弄清楚的。说得明白一点,你永远也弄不清,到底我们已经打入潘民亚契克斯行动作业中有多深了——对,一点也不错。‘打入’——渗透’这个名词,你总该懂吧?”
旅客瞪着哈洛克良久。“我屁也不信你一个!”
“没关系。信不信由你。”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我刚才已经听见亚历西说过,原本密约埋在屋外的树林里。只要我挖出来之后,还担忧什么?你们美国迟早——最近——立刻——就要变成一堆瓦砾了。我还怕什么?”
“你找不到的。”
“亚历西会带我去的。反正,到最后关头时,他仍然只会选择我们,而不是你们美国。永远不会是你们。他会告诉我的。”
“不要告诉他文件埋在何处!卡尔雅钦,不要告诉他。你晓得这个VKR的人,从布拉瓦海岸行动以来,杀了多少人吗,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当初逼得你走投无路的那群人,是谁吗?这些人只知道一个‘杀’字;杀、杀、杀……你难道看不出这个人也是‘渥拿雅’的一份子吗?你记得贝弗助理国务卿吧?是他杀的。还有罗斯托夫,你记得他吗?”
“我记得他,是的。”
“他是我的敌人,不错。但他却是一个人格高尚的人。他们杀了他。就在几小时之前。他们现在又上台了,回来了,你难道愿意这样吗?”
“谁?!”老人的记忆开始复活。“渥拿雅组织——VKR——那群疯子和狂人?”
“我们不是疯子,我们乃是一群有理想和抱负的人!”皮尔斯抗辩说,“我们才能代表苏联!”
卡尔雅钦瞪着亚瑟·皮尔斯。他慢慢开始摇头,越摇越急,喃喃的说,“不……不……我永远不会是你们这群人中的一个……”
52书库推荐浏览: _[美]罗伯特·洛德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