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洛克将行军帆布袋扯开一看,好家伙,里面简直是个军火库,全是炸药、信管、塑胶炸药和定时器,还是另外一种遥控定时器,根本不需任何线圈等附属物,就可以引爆的玩意,是专门用在引爆塑胶炸药的,引爆时间可以从五秒钟达间隔到二十四小时之久。
哈洛克捞了两个定时器,又抓了三包塑胶炸药,全部塞进口袋之后,才将帆布袋背到自己背上,继续向前爬行了十尺左右,才将袋子塞到一根垂下来的松枝中间。他再看了下表。还有十二分钟。
桥头的吵闹声这时已经停止。两名司机又坐回了卡车的驾驶座。引擎发动了,大灯捻亮了,车子吃进低速档,慢慢开向挡在桥中央的栏杆,等它抬起来之后,卡车就轰然驶上桥去了,车轮在压过铁桥上的窄铁板时,不断发出噪音。
哈洛克这时距离桥中央大约有八十多尺远,假如他想趁卡车驶过桥中央,它大灯照到两名躲在那里的人时,干掉他,他只能用他那把“麦格农”超大型手枪才能办到,当然不可能一枪命中;他必须以连续动作开出六枪,才能打中躲在桥侧阴影中的两名枪手。他不必顾虑其他因素,因为他的这把超大型手枪是附带消音器的,而且趁着卡车开过桥面的吵闹声,他还可以再凑近一些。
他聚精会神的注意着脚下的地形,同时又分神去打量那名在他左前方的科西嘉金发杀手。他迅速的向前推进,寂静无声的逼近河谷旁边的下方。
当那辆卡车慢慢开近桥中央时,灯光果然照出了那名躲在桥侧铁柱阴影之间的杀手!他距离那个人的位置已经缩短到七十尺了。他必须赶快下决定,趁卡本刚好挡住桥头科西嘉人的视线时,马上开枪毙掉那个人。
哈洛克虽然不太有把握,可是他早已经很自然的将“麦格农”拔出腰际。他一只手臂抬起来顶住河谷中的一块大石,双脚一前一后的稳住自己的重心,借搁在大石上的左手臂撑持,行将手拿一张,把握枪的右手腕抓紧稳住,枪口朝斜上方的目标瞄准……
车子开过去了。尾灯刚好把那名杀手的背影照出来,目标固定而且很大。哈洛克连续开了四枪。火力支援的杀手身体向后反弓,然后仰摔对桥侧的人行走道上。
卡车开过桥对面时毫不停留的就开过去了,法国的检查哨兵,根本睬也不睬的靠在亭子的墙上抽烟。可是也就在同时,突然又有一种声音从哈洛克的身后传来,声音还相当遥远。是从“莫涅西镇”的那条山间公路的方向传过来的。
哈洛克一听之下,连忙以脊柱贴住大岩石闪身过去,一溜进树林边缘,马上就往地下一蹲,把“麦格农”插回腰间。他从树林缝隙里观察那个岗哨亭;看到靠近他的那座岗亭里,正有两名意大利军人在算钞票,他透过亭子的玻璃窗看得极清楚。那名金发杀手这时却站在桥头,两眼紧盯着那条山间公路的方向。
只见他抬手到胸前挥了两下,好象手臂很酸痛的样子,不经意的挥转了两下手腕。他是在打信号。
杀手挥完手臂之后,手掌一落,放在右大腿侧,显然是在打开枪套套盖,他的眼睛还是紧盯着公路下方。
哈洛克很快的又往树林中爬,一直爬到那名被打昏的炸药专家身旁。这时山路下方的嗡嗡车声也越来越响了——一辆汽车正在加速上山。哈洛克把浓密的枝叶分开,向他左方望。山路前下方几百码之外,正有一辆汽车在转上山路的弯道开过来;是一辆“兰西雅”。
珍娜!哈洛克心里一阵乱,几乎有点克制不住那种紧张与兴奋。再下来的几分钟里,他必须要使出他的浑身解数——任何人都不能学到象他所曾经学到过的东西——从他小时候在布拉格打游击就学到的一切伎俩。
“兰西雅”越开越近了,当哈洛克盯望它的挡风玻璃时,内心充满尖锐的凄楚与痛苦。珍娜并没有坐在里面。前面只坐了两名男子,开车的那个人在抽烟,他旁边的乘客正在指手划脚的讲着话。哈洛克突然又看到讲话的那名男子,撇过头朝后座的一名乘客讲话。“兰西雅”的马达开始减慢,距离检查哨差不多有两百尺。
科西嘉人这时突然从原先站的栏杆前一转身,很快的走向那座岗亭。他伸手敲玻璃窗,然后又用手指指来车的方向——他正在很热心的告诉那两名真正的意大利军人,自动自发的说这次由他来检查,不必他们出来管——哈洛克看到那两个军人手里握着钞票,很不耐烦的抬头去看玻璃窗外的金发人,然后看到他们点了点头,挥手叫他走开。
科西嘉杀手并没有马上走开,他先从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然后弯腰插到岗亭的门下缝隙——是个三角形铁楔,刚好卡死了大门——那个叫里奇的假意大利军人,把门卡死之后,才大模大样的走回桥头,两脚一分,左手放在腰上,右手向前一推,手掌向前,打出一个“停车”的姿势——对着那辆开上来的轿车。
“兰西雅”慢慢煞车停住。前座两边的车窗都摇了下来,驾驶和前座的那名乘客,跟着就将护照递出车窗。
杀手走到驾驶座的窗口,小声的说着话——声音小得哈洛克根本听不见——同时他还从驾驶人的头侧去望后座的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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