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告诉你的?”
“他说你根本不值钱——无行无市——什么价钱也没有。莫斯科警告过不准碰你,甚至连认都不准去认你。照这种说法的话,你又能揭发谁?向谁去揭发?”医生摇摇头。“罗马根本就是在唬人说谎;这表示华府有人向罗马说谎,骗罗马,说你已经‘无药可救’。呸!鬼才相信!”
“那你愿不愿意把这些鬼话去替我向他人分辩一下?”
“我假如去替你分辩,不就等于是我在找死?要我还你这笔人情债,总还得有个限度吧?”
“谁又晓得是你说的,不会有危险的。”
“我跟谁去说?跟谁说才不必说明我的身份?”
“跟安东尼·麦锡去说。”
“安东尼·麦锡?!”沙朗大叫一声,忍不住转头瞥哈洛克。“为什么他会……?”
“因为你是思我站在一边的。所以他会相信。”
“象美国国务卿麦锡那种人,并不是光说好话他就能相信的。你必须先揭开自己的底牌给他。”
“只要你能把事情澄清就可以。”
“为什么他会相信你?相信我?”
“你什么也不必多说。只要先提到你的情报是来自‘布拉格’的那名‘参事’就够了。他一听就会相信你了。”
“我懂了,”医生边开车边考虑,“我当初没想到你们中间的关系,根本就没想到过。”
“这中间的事情也相当复杂,而且平常我也没提过。我们的关系非常深,可以推到很久以前,我们两个家族彼此的世交关系。”
“这个嘛——我还得考虑一下才能答应你。跟美国的国务卿打交道,可不同于一般的接头,对吧?我们都只不过是老百姓,他可不是一般人。他是住在另一个星球上的人。你们老美的假话是怎么说的?”
“一场完全不同的球赛。”
“对——就是这个意思。”
“并不是。其实节目还是一样的。这件阴谋也牵涉到他,也对他不利——对我们这些人都不利。”
沙朗住宅的四周,并没有可疑车辆的形迹。
一等哈洛克躺进检查室的床上,他的衣服马上就被剥掉了,上半身用海棉擦洗过,伤口消过毒之后,立刻加以缝合包扎。老医生的太太充当手术的助手,默不作声的帮着忙,料理好一切,就将哈洛克的血衣拿出去洗的洗,烧的烧。
等他太太离开手术房以后,沙朗才开口说话。
“你最好休息个几天,上的药和纱布,假如伤口没发炎化脓的话,至少可以撑个五六天再换。最重要的是要休息。”
“我不可能休息,”哈洛克痛苦的撑坐起来说。“我还有事。”他脚已经移下床。
“可是刚才动了几下,不是已经痛得要死了吗?”
“只有肩膀痛。”
“你不要忘了曾经失过大量的血。 ”
“我以前还流过更多呢。”哈洛克抬眼望沙朗。“你有没有速记机?”
“有啊,在我办公室里吗;平常是用来写病历报告的。”
“我想请你先教我怎么使用,我等下记录的时候,你最好能在场听。然后我想打个越洋电话到美国去。”
“打给麦锡?”
“对。可是也要看情况而定。看他旁边还有谁在场,电话保不保险;这些他都清楚。关键在于等下你听我录的时候,可以先把全盘的内幕先做个了解,以决定届时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你简直是硬逼我上刀山。”
“对不起——可是也只有这件事还要再拜托你而已。另外,等天亮了之后,我还必须要有些换沉的衣物。我所有的东西都留在意大利的莫涅西镇了。”
“没问题。我可以叫我太太去替你买。”
“讲到买东西,我身上还有不少钱。可是我恐怕目前还不够,你先借我一些,等我闪到巴黎提了款再还你。”
“何必先谈还钱的事,太难堪了。”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告诉你,我下一站要到巴黎去。”
“可是我想假如我们在这儿与麦锡通过电话以后,他一出可以马上替你安排到巴黎的交通工具和对策的。”
“我很怀疑、等下你听我录音之后就晓得了。问题在于那伙从华盛顿乱唬罗马方面的人,都不是普通人物,职位都很高,只是我不清楚他们都是哪些人、哪些部门的,而我只晓得这些人全都是有权可以‘假传圣旨’的高阶层人士。即使麦锡下达了命令,他们仍然可以将命令歪曲或是根本予以忽略掉;何况他们当初已经假传过一道格杀我的命令,而且才执行了第一道,可惜没有成功而已。假如我说出了我的下落,或者我目前、将来的落脚点,他们马上就会派人先围堵我,把我干掉再说。很难讲他们会办不到,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用录音带的缘故。走吧!去录吧!”
三、四十分钟后,哈洛克已将那卷录好的带子从机器上取下来,放到了沙朗的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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