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线索又中断了。”海雅说着就把相片推还给贝弗。
“我很替这个人难过,”助理国务卿说,“可是我却不以为他算得上是什么重要线索。”
“有人却这么想。”中将说。
“要不就是因为他任务已经失败,把他杀人灭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布鲁斯问。
“到底是谁打了最后一个电话,下达‘格杀’指令给华伦的,我们无法获知了。记录上,我们只晓得决定暂缓。”
“请讲清楚一点。”老政治家要求道。
“假设秘密行动局的人决定,他们无法获取一个决定。因为,这是很可能的——哈洛克是被逼疯的,他们不能因此就昧着良心下毒手——假设,经过他们的研究之后,他们发现了某些事,或者怀疑到某些事情,觉得整个事件都有问题,所以才下不了决定。”
“因为卡拉丝那个女人的缘故。”海雅说。
“或许吧。或许是他们从各种迹象记判断,认为哈洛克并不是象外电报号的发了疯,反而认为他根本是理智的,只是莫名其妙的被卷进一场是非之中,才不得不如此——”
“那就是指,哈洛克讲的,全都是真的。”布鲁斯打岔。
“对,真相,”贝弗同意。“那他们在发现这个真相之后,会怎么做呢?”
“找人帮忙,”海雅说,“提供意见。”
“与指示。”老政治家添上一句。
“或者,很实际的讲,”助理国务卿说,“尤其是在事实不太明确时,把下决定的责任往上级推。几小时之后,决定下达了:他们就全部死光了……而我们却不晓得决定是谁下的,谁打了那个最后的电话给罗马的,我们只晓得是某个非常有权力做决定的人,足够被史登局长信任,而给予‘暧昧’代号的人。就是他——这个人——做的决定;就是他打电话给罗马的。”
“可是华伦并未登记,”布鲁斯说,“为什么他没有?怎么会有这种事?”
“这种事以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大使先生。本来还是可以追查得出来的,只是史登已经处死了,我们也问不出到底他把代号转给上面哪个人了。”
“他太可怕了,”布鲁斯说,催眼望着他面前的笔记。“哈洛克因为是对的,才被格杀,而那些错的人,却又是有权下达格杀哈洛克的人,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天理了。被追杀的人反被视为凶手,而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我们又查不出是谁下的这个命令。我们无法找到他。那我们还算是什么人?!”
“保守秘密的人,”总统突然从堂中的一道门后走出,坐回他的位子。“抱歉,我刚才一直在外头听你们讲,看着你们,通常我不在场,让诸位能畅所欲言,对我很有启发性,帮助很大。”
“秘密,总统先生?”
“是的,”总统说。“那些字眼不都是屡见不鲜吗?极机密,他人不得过目,特级区分,特秘件,不得另制副本,除非有特殊代号者不得……太多太多这类字眼了。每天所有的房间、电话,全要用特殊电子仪器检查好几遍,看看有无窃听装置,或者是被人中途截听……弄到今天,保密和如何使安全无顾虑的科技,才会如此发达。很讽刺,不是吗?”
“很不幸,这通常都是最重要的,先生。”贝弗说。
“也许吧。假如我们真的能确定它们的价值就好了。我晚上常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想到假如三个月以前的某件事没有保密的话,弄不好我可能已经不能再躺在床上了,这世界早就毁灭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我们没有任何选择余地,总统先生,”助理国务卿肯定的说,“如果不如此的话,也许情况会更惨。”
“更惨?”
“我是指世界末日会来临得更早。而时间因素,目前还对我们有利。”
“所以我们应当尽量把握每—分冲,”总统同意。眼睛分别瞟了中将和老外交家一眼。“现在,你们两位应该已经清楚过去七十二小时之内所发生的事情,了解了为什么我会召清两位赶回华府的原因了。”
“只除了最关键性的一个因素,”老政治家说,“巴希法的反应。”
“还没有任何反应。”
“那他显然还不知道。”海雅飞快的强调。
“假如你能把这句话刻在石碑上,那我晚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总统说。
“巴希法最后一次与您联络,是什么时候的事?”布鲁斯问。
“十六天前。那时候,我还用不着请两位来;那次他只不过是做了另一次要求,跟以前一样。”
“而以前?他只是提出要求,却没有任何具体的行动?”老外交家继续问。
“没有。十五天前,我们经由巴哈马群岛的‘中美洲凯门斯银行’,汇过去八亿美金给他。同时采取各种——”总统说到这里,用手指拨了一下他前面的相片,把它摺起来,只看到一条满是血渍的裤腿。“他所要求的安全措施,以便让他能够晓得他所需要的钱已确实汇出,然后经由巴哈马转汇到瑞士的伯恩和苏黎世银行,让他可以从那两个地方把钱取走。但他并没有去动过一分钱,也没有跟任何银行接触过,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告诉我们,我们是岌岌可危的。他只是晓得我们是否曾照着他的要求去做而己……”总统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老天帮忙……我们不能不照办……”
52书库推荐浏览: _[美]罗伯特·洛德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