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巴希论’,不论他是谁,反正已经利用了这名间谍,然后又把他—脚踢开了。这名间谍被耍得吓呆了,而且很可能变得非常惶恐。因为他一定早就向莫斯科保证过——基于‘巴希法’曾先向他所立过的保证——他本来可以使美国在外交政策上,产生一个重大的挫败,甚至会整个完蛋的。”
“难讲,”总统死板板的说,“也说不定反而有利呢。”
“而不管是谁,只要他获得了‘巴希法’他文件中的情报,他就能控制克里姆林宫。”老外交家也死板的说,“然后,我们就会坠入第三次世界大战。”
“所以,我还是要重复一句,”海雅中将说,“去把国务院五楼中的那七十五个人,通通加以彻底调查。任何一个人都不例外,就宣称国务院大楼五楼:突然发生了某种怪病,必须加以隔离治疗。等他们一下班,就开始进行作业。派人分别去他们家,或者餐厅,把他们一个个收押起来;一个个请进实验室里,加以彻查。把间谍给我找出来!”他铁青着脸,低声对助理国务卿又说了两句。“我知道这是件臭差事,可是我不认为你还有其他选择!”
“我们将需要两百多名所谓的‘医药专家’和‘司机’”贝弗说,“三十到四十辆公家汽车。没人会晓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我们还要对付那些家庭,还有每一家的邻居,免得我们的‘医护人员’半夜去一家家敲门,会把他们吓个半死!”总统突然开口大骂,“老天,这狗娘养的杂种!这个混帐透顶、史无前例的‘当代伟人’!”总统气急败坏的喘息道,“再怎么秘密的去暗中进行,还是挡不住那些谣言的,到时候谣言会象烧野火那样的传出去!新闻界绝对会介入,吵翻天!毫无解释的集体大逮捕——我们毫无理由和籍口——未经合法手续,却加以审问逼供?半夜私闯民宅……滥用化学逼供剂……老天,我们会被报纸拿到头版印的十字架上去;校园会游行抗议;全国各地,甚于全世界各角落,都会有人抗议游行。然后,我会被整得尸骨无存。”
“而最重要的,总统先生,”老大使说,“我抱歉我必须这么说,我只好赞成这么做。因为如此一来,就会令‘巴希法’开始坠入惊恐不安。他一定会看到我们在干什么,也晓得我们到底想挖谁。他一看情形不对,就会向我们提出恐吓,挺而走险。”
“对,没错,我们不采取行动就是死路一条,而采取行动,也是死路一条。”
“可是也只有这样子,我们才能抓到那条‘土拨鼠’(奸细)!”老将军仍然坚持己见。
“只要执行正确,仍然可行,总统先生。”贝弗也说。
“老天爷——怎么个执行法?!”
“只要这七十五个人中间,有任何一个人坚决反对,或者逃逸,那他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贝弗回答。
“要不然,他就是心里有鬼,想隐瞒不说。”布鲁斯温和地说道,“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乃是个焦虑不安,愤愤不平的时代,贝弗先生,而华盛顿这个城市,却又是个最多隐私的地方。弄不好,你只会徒劳无功的把某个人心底的隐私揭发出来而已,该找的东西却什么也没找到。也许某个人对他的上司怀恨在心,积怨多年而牢骚满腹;或者是某个人对另外某个人,因观点不同,而反目成仇所造的恩怨;要不,就是办公室同事之间,相处不融洽的懊恼。‘巴希法’却只会在旁冷眼旁观我们搞得满城风雨,鸡飞狗跳,而冷笑不已……”
贝弗听了很泄气,却也觉得这是很可能的一种下场——徒劳无功。“还有另外一种途径,我们一直没有时间去采取行动。就是追查所有这七十五个人,他们在‘布拉瓦海岸事件’那一个星期里的行踪。假如我们没弄错……假如我没弄错……他一定不在华府。他会在马德里,在巴塞隆纳。”
“可是他一定早有掩饰了!”中将抗议。
“即使如此,将军,他也该有个离开过华盛顿的记录。这种缺席未上班的人会有多少?”
“你打算何时进行?”总统问。
“明天一早——”
“为什么不从今晚?!”将军插进一句。
“假如这些记录我能唾手可得,我当然可以今晚就着手调查。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假如为了要这些记录,我半夜打电话去找管记录的人要,难免会产生谣言的。我们可受不了这种无妄之灾。”
“好。即使从明天一早才办,”大使说,“你又怎么能去抑制别人的好奇心,不惊动别人呢?”
贝弗答话之前,两眼低垂,试图找出适当的语句来回答这个疑问。“查缺旷时间,”他终于找到一个名词。“我会告诉管签到簿的人,这只是一种例行的调查缺旷时间,以便核定考绩。这种事每个机关总有人做的。”
“说得通,可以接受。”布鲁斯点头,“就这么办。”
52书库推荐浏览: _[美]罗伯特·洛德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