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可以在天花板上穿行,”葛卫冈提出质疑,“为什么就不能沿着外墙走下去呢?一半可能,一半不可能。”
格瑞姆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从头顶传来。马里尼在窗户旁向外喊道:
“格瑞姆,有什么发现?”
“有的,”警探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窗户上方的屋檐上有几个新近留下的痕迹。”
“很好,”马里尼说,“X翻过窗子,爬上探出的屋檐,躲在那里直到我们跑下楼去救火。他又回到这个房间,最终走房门离开。昨晚的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活人蒸发,厂体,大火,所有的这些都发生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没有时间容我思考。但是我仍然设法确保如果有人在我们之后离开,我们能够知道口我离开房间的时候,把…支铅笔立在门边。我们回来时,这支笔倒了。这次X真的离开了。因为他一直躲在房顶,所以火不是他放的。再说,我们赶到时,火势已经很旺了。”
“他可以在你们到达之前放火,是吧?”葛卫冈问。
“不会的。理由有二。如果你想烧掉一栋房子,你绝对不会在自己离开前点火的,对吧?而我们到达时,X正在楼上。而且,如果前厅着起了大火,我和哈特走过地下室的时候,不会毫无察觉。之间的通门是敞开的。不,不管X做了什么,放火的都不可能是他。”
“好吧,”葛卫冈半信半疑地说道,“但是你完全使案情更加复杂了。仔细想想,每一个人,包括X都有不在场证明。X有假设证明,其他人有确实证明——就是这样,假设盖尔的目击排除了他的嫌疑,我们又有了个嫌疑人。 X藏在这里,Y放了火,我猜是Z凿沉了船只,A动手杀人,B移动尸体,C开着小艇逃跑。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这样破案。”
“我忘了告诉你。海德森说他看到了那条离开的船,并且发誓船上只有一个人。”
“我们却推断出半打消失不见的嫌疑人。我估计你一定已经想到,X可能提前布置下延时点火的装置。方法多的是。骗保高手在这方面招数颇多。我会让布兰迪仔细调查那些残
骸,他为保险公司工作过,而且——”
“噢,我知道他用什么点火的。这个。”
马里尼从胸前的衣袋里掏出一个手绢包裹的东西,打开以后,露出一个金质打火机,金晃晃的表面被煤烟覆盖。
“你从地下室的那一片狼藉里翻出来的?”
“不是,并不是我。是瓦托斯上校发现的。哈特离开后,我和他去那里查看。我正想着可能纵火者使用了你提到的这种诡计。上校发现了这个——他以为我没有看到,就偷偷放进了口袋里。我又把它变出来了。”
12
信
马洛伊上尉站在另一栋房子的大门前,向我们报告:“修理工已经修好了电话线,我已经给总部打了电话。海塞医生马上就到。我已经为海德森夫妇录了口供,布兰迪在楼上采集指纹。”
“其他人起床了吗?”葛卫冈询问道。
“估计正在穿衣服。”
“很好。我们上楼去,把奎恩叫过来,我需要他。还有,把瓦托斯上校也带过来。”
琳达房间的门敞开着。房间里,布兰迪忙着用刷子、粉末和放大镜采集指纹。葛卫冈刚想走进房间,却停下脚步,看着马里尼。后者穿过走廊,敲响一扇紧闭的房门。只听见阿诺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紧接着,门被打开,他走出房间。阿诺德身着衬衫,正在打领带。看见一旁的探长,问马里尼:
“警察?”
我再次注意到他那说话时几乎是纹丝不动的嘴唇,好像害怕张开他的嘴一样。
马里尼点点头。“没错。葛卫冈探长,阿诺德·斯凯尔顿。”
“很好,”阿诺德说,“你怎么把警察找来的?”
“从魔镜里变出来的,”马里尼回答说,“我想问你点儿事情。琳达·斯凯尔顿有没有为自己买过巨额人寿保险?”
“保险?没有。她没有投过保险。怎么了?”
“只是问问。我想探长一会儿要见你,在一层等着。”马里尼转身,丢下他,匆匆走过来,进了琳达的房间。阿诺德一脸困惑地目送他离开,慢慢拉直领带。我和葛卫冈跟着马里尼进了房间。
葛卫冈关上门。“你为什么迫不及待地问他那个问题?”
“一会儿告诉你。先看看尸体吧。”
葛卫冈稍稍犹豫了一下,走到椅子旁,掀开了布单。该看的我都看过了,所以我转身踱至两扇窗户间的书架旁,浏览着书名。这里有一些通俗小说,但是大部分都是非小说类书籍,而且主要可以分为两大类。不出我所料,一类是神秘学书籍:招魂术,通灵学,瑜伽——作者都很专业,并非有名无实的骗子:洛奇,道尔,奥斯本斯基,本赛特,巴拉顿等等。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戏剧方面的专业书籍:斯坦拉维斯基的《演员准备》,奥斯姆的《演员和表演》,克拉格的《戏剧艺术》,曼特西斯的《戏剧艺术的历史》,曼特的《演出》,理查德·沃夫的《上妆时间》等等。
我抽出一本斯宾塞的《神秘学百科》,在目录中查找“水晶球凝视法”。这时,我听到马里尼说:
“探长,让布兰迪提取这里的指纹,”他指着梳妆台上的一把剪刀,“刃上有缺口。我认为这就是剪断电话线的工具。”他打开梳妆镜周围明亮的灯,巡视着桌子上那些瓶瓶罐罐,然后又“啪”的一声把灯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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