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吃饭的时候想,抓住那只该死的猫,买条蛇,放在一锅里煲煲,那可是上好的滋补之品。这道菜沈定曾在某家餐厅里吃过,那菜的名字都起得特别:龙虎斗。
沈定有一张特别馋的嘴,什么新鲜的玩艺儿他都爱尝尝。
沈定是想着那道美味的龙虎斗入睡的。
夜里,沈定被尿憋醒。
他匆匆上完厕所,正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忽然一阵香味飘进了他的鼻子里。这香味让还有点在迷糊状态下的沈定猛地抽了两下鼻子。
奇怪地是,这阵香味好象是从沈定的厨房里飘出来的。
沈定迷迷糊糊地摸黑走进厨房。
厨房的煤气灶开着火,灶上放着沈定用来煲汤的那只双耳的小口砂锅,沈定听得见汤烧开时的“咕嘟,咕嘟”的声音,那香味正是从那口锅里飘出来的。
沈定挠了挠头,他不记得他昨晚曾在火上煲过汤。
沈定顺手打开厨房的灯。
锅盖上的气孔里不断地有淡淡的水气扑出,那香味也一阵阵地往沈定的鼻子里钻。
沈定走到煤气灶边,用抹布包住汤锅的盖子,打开来,一阵浓浓的香味适时地扑进沈定的鼻子里,让沈定不由地闭上眼,猛吸了一口扑上来的和着浓香的水气。
锅里的汤正“咕咕嘟嘟”地滚着,有大块的骨肉在汤中,汤色乳白,浓浓的。
沈定不由地拿起挂在一边的汤勺,从锅里舀了一勺子浓汤,嘘嘘地对着汤勺里吹两下,凑上前去,吱吱地吸着汤汁。
好香!
随着汤汁滑落入胃里,仿佛那阵浓香也随着到了胃里。
沈定甚至觉得那香味正从他自己的胃里慢慢地溢上来,溢了满口的浓香。
沈定忍不住又把勺子伸进锅里。
勺子在锅里舀汤的时候,碰到了什么东西。于是沈定用勺子拨动了一下,随着勺子的拨动,一个圆圆的东西浮了上来。
沈定仔细地一看,却是个还带着毛的猫头!
沈定心里一阵恶心,怎么煲汤的时候,连猫头上的皮毛也不剥去!
沈定想用勺子将汤锅里的猫头捞上来,那猫头上的一双眼睛却忽然间圆圆地睁开来,定定的望着沈定,一张嘴咧开着,仿佛在笑着,露出细细的猫牙。
沈定吓得往后一退。
却见那个猫头整个儿从汤锅里浮了出来,下面还连着猫的身体。
只是,那猫的身体却是光溜溜的,皮毛整个儿被剥了,那光光的身体上还冒着一丝丝儿的血丝。
一只被剥了皮的猫,就只有猫的脑袋上还有着完整的皮毛。
这只猫现在却从沈定的汤锅里跳了出来!直直地瞪着沈定。
猫的脸上似乎还带着诡异的笑!
沈定的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早上,沈定起来的时候,没有一点儿胃口。
他想着昨天夜里那个令人恶心的梦。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不过是昨晚想了一下要把那只可恶的猫抓来煲汤吃,夜里就梦见了!
洗涮完毕,沈定准备去上班了。
临出门时,却发现厨房的灯开着,顺手关了厨房的灯,却有些冷汗倏地冒了出来。
沈定定了定神,走进厨房里,厨房里一片干干净净。
沈定的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却又具体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下午,沈定再去了医院。
医院的医生叫他今天下午来给那伤口换药,本来沈定是不太想去的,但是,昨天夜里的怪梦给他一种不祥的感觉。
在换药室的那个护士给他揭起伤口上的纱布时,沈定不由地大吃一惊。
伤口本来只是几条抓痕,现在却成了一小片,而且看不出是猫抓的痕迹了。
沈定不由地叫了起来。
那个护士有点不满地看着沈定:“换药吗,总是会有点痛的了。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连这一点小痛也忍不住?”
“我昨天来看的时候,伤口只是几条细细的抓痕,可是,今天……”
“哦?”那个护士停止了她换药的动作,想了一下,对他说,“你等一下,我去叫个医生来给你看看。”
护士走了出去。
沈定呆呆地看着他手臂上那一片烂得看见血红色肉的伤口,他不由地抬起另一只手来摸了一下那片伤,不疼,没有什么感觉。
护士和一个医生走了进来,那个医生正是昨天给沈定看伤的那个医生。
那个医生看了看沈定的伤口,也有点奇怪,他泛泛地问了沈定有没有揭开伤口处的纱布,有没有接触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之类的问题,然后回头和护士小声说了点什么。
医生走了出去,沈定急急地问护士,是怎么回事。
护士一边含糊地说着可能是感染了,一边给沈定换上了黄色的纱布,并包扎好。
沈定临走的时候,护士反复地叮嘱着沈定,叫他明天一定要再来换药。
沈定觉得有点神情恍惚,他摇摇晃晃地走回家里。
晚上吃完饭,沈定早早就上床睡觉了,他觉得头有点昏昏的,心里有些烦躁,那块血红色的伤口不断地烦着他。
睡在床上,沈定还是忍不住了,他终于揭起了敷在伤口上的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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