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范黎笑了笑,看看对面的堂哥,说:“应叔的话就是圣旨。你拿了尚方宝剑,这出戏就由你唱主角吧。我去重点关照公司的生意。”
范北神色平常,说:“那个姓黎的眼下是个宝贝啊。我们碍于种种障碍无法查寻的事情,他正在一一替我们解决,求之不得啊!你为什么要动他呢?”
范黎摇头,笑道:“北哥,恕我直言,你和应叔好像太过于斤斤计较了。我们针对李家的复仇计划,直接可以付诸实施,用得着这样迂回曲折地费力吗?”
范北专注地看着他,说:“这可不像你问的问题。你明明知道咱们范家自从在几十年前那场灾变中遭受重创之后,一直对于这突来灾祸心存疑虑。不将它查个水落石出,老爷子是绝不甘心的。这姓黎的正在做这件事,咱们等待现成的收获,岂不更好?有必要急着一而再、再而三地置他于死地吗?”
范黎笑而不答,从手机里调出一组号码,转交给范北,说:“这些都是我在吴陵这两年招募的得力人手。需要使用时,直接电话联系。”
第204节:第八章女人们的窝藏岁月
范北没有接他这份人情,说:“那个死鬼宋五也是你的得力手下吧?险些被他坏了大事。直到现在,李宅内出世的那件东西,下落还不知道。”
范黎听他戳打自己的软肋,心中愠怒,却笑道:“是的。这些人本来就是些乌合之众。出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并不稀奇。所以说,还是咱们兄弟可靠呢。别人哪里靠得住。”
范北见他如此说,也不深究此事,转而谈论其他事情了。一个钟头后,范黎陪范北出来,乘电梯下到底层,又在厂里其他地方转了一圈,这才送他登车一路远去了。
范黎回办公室,电梯在四楼停留时,正巧亚菲进来,一看他在,微笑问是北哥来视察吧?范黎哼了一声,略加诋毁说范北是窝在家里没事情做,央求应叔派他到内地来游山玩水的。什么也不懂,却装作内行指手画脚,真是滑稽。
亚菲抿嘴一笑,说:“上次你说我那个老朋友黎帆回吴陵来了,是瞎猜的吧?我托熟人在刑警队查了,根本没这回事。这时候,他哪里还敢回来,自寻死路?”
范黎撇撇嘴,说:“小道消息,不足为凭。我顺嘴说说,你就当真了?”
亚菲白了他一眼,说:“你随口乱讲,不负责任。小心人家将来得到清白后,告你诽谤。”
范黎耸耸肩,说:“我好心好意给你通风报信。你却不领情。真是好人难做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顶层办公室。坐下之后,范黎打量亚菲,问她是不是就为了刚才说的这件事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亚菲拂手恼火道:“谁稀罕找你谈这些事?我是想告诉你一声,那个叫什么徐三的老婆打电话找过我,想要回小丽。我当即拒绝了。她不依不饶,说是要上法庭。我嘴上不买账,心里倒有些紧张,想来听听你的意见,看怎样应付?”
范黎笑道:“这事好办啊。把小丽送还给她,天天要按照在咱们家的生活水准过,她吃不消,就告她虐待。在美国,像她这样的生活水平根本没资格领养孩子做监护人。即使是沾亲带故的也不行。毕竟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吗。”
亚菲说:“你这主意够馊的。我可不愿意把小丽送到她身边去受苦。她这是明摆着要找这个借口敲诈嘛。上法庭也不能让她得逞。”
范黎冷冷道:“她这叫做贪婪。这些人怎么都是一个德性。死鬼宋五、徐三,徐三的老婆,都像是财迷心窍。难道不怕老天有报应?”
他们商量了一番宋小丽的抚养权属话题后,又打电话联系公司法律顾问,了解相关的法律条文,觉得胜算在握,也就将这件事搁下了。亚菲在办公室里四处走走,看看摸摸那些陈设的物件。趁着范黎打电话没留神,将低柜上一只精致小巧的铜制狮子捏在手心,又将相同模样的另一只铜狮代替放在原来的位置。眼见范黎谈话结束后,又敷衍了几句后,离开了顶楼,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
第205节:第八章女人们的窝藏岁月
她将门锁上,取出铜狮来,从底部拆卸开来,取出火柴盒样大小的长方形金属器件来,塞进手袋,然后开门下楼开着白色桑塔纳轿车离开森原公司。
在路上稍加迂回后,亚菲将车子停在路边,自己步行抄近路穿过两条小街,来到上次夜间造访过的师兄住处。按了几下门铃,里面无人答应。她用电话联系。那位师兄懒洋洋地接了,告诉她自己在省城。房门备用钥匙在门房老头那里,委托他定期帮助清理房门。亚菲按其吩咐去找门房,又当面用电话费了一番周折后,终于要到了钥匙,这才道谢回转来,开门进去,径直走到那台电脑前,找到了特制的输入机器,将包里的那器件取出插入,然后开启电脑解码。十分钟后,清晰地听到了不久前范黎和范北谈话的全部内容。
坐在安静的房间里,亚菲花了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从头至尾将所窃录的文件听完,接着将这段对话转换成音频文件,加密之后储存进电脑,又复制了一份放到自己的网络邮箱里。最后,她将那长方形的金属盒退出读写器,放在手心里端详了一会儿,似乎若有所思。这时,手袋里电话铃声响起。她取出来看,是范黎打过来的,语气平和地说刚才谈话时忘记告诉她,范北晚上七点在下榻的酒店请他们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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