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节:第九章诡异婚礼悲喜剧
八哥抬腿一脚,狠踹向门板,意欲硬行闯入。但听得一声巨响,朽木四散,那门竟被踢出个斗大的窟窿来。范黎趁着这响动可能对屋中人造成的分神,横向探手,一把抓住伸出窗格外的枪管,奋力一拽,居然轻而易举地将枪缴获在手。他心中一动,说声不对,倒转枪把,接二连三地砸碎了窗户,朝房内定睛瞧去,早已不见了那老头儿的身影。
八哥合身前倾,扑入房中,只见屋顶天窗一道斜斜的光柱倾泄下来,映照得那些迷蒙的尘土粒粒可辨,就是找不着方才还在房内和他们隔窗对话的老头子。范黎叹息一声,说:“怪不得最后他的声音变得闷哑,肯定已经进了秘道。我怎么把这个细节忽略了呢?”
八哥四处敲打墙面、板壁,搜索无果,耸耸肩说:“算了,这种货栈商号,应该是留有暗道藏匿钱财或者作脱身之用的。这老头儿,可是只积年的老狐狸,狡猾得很。”
范黎低头把玩一下手中的战利品,双手哗啦一声卸下弹夹来,里面居然是空的,不禁失笑道:“这老家伙,拿着把空枪吓唬人。咱们还就被他镇住了,真是匪夷所思!”
八哥思忖道:“这老头儿从暗道走了,现在会在哪里呢?”
他这一句提醒了范黎,拍了一下双掌,说:“对了,快去码头!”
这二人离了铺子,沿着宽敞的石板路飞奔而行。这条路笔直如尺,一眼可望到尽头。八哥眼尖,远远瞅见码头处人影绰绰,说:“在那里了,快点追!”
他们的身体底子极好,路上又没有障碍,速度飞快地追到码头时,眼见这老头儿和那四个带伤的年轻汉子站在一艘机帆船上。船已经驶出百余米,劈开平静的水面,直向前行。船上的人向他们招手示意,取笑声喧哗一片。
范黎四顾无船,不免饮恨长吁了口气,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怎么就一时没反应过来呢?”
范黎的沮丧很快就结束了。在这座谜一般的小镇上,能够激发起兴趣的地方实在不少。阳光普照街道,那些个年老者携着幼童纷纷露面。本着寻觅历史真相的目的,他们俩边走边看,挑选了一个外表最为苍老者,攀谈起来。在这座沉寂已久的古镇中,这两个外地陌生人的现身,同样也引起了本镇居民的好奇。那位老者接了他们递来的烟,抽了几口觉得很不错,反过来打听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范黎说从吴陵。老者混浊的眼光中带了些亮点,点点头说是从县城来的人,那热闹啊,人山人海,好像买东西都不用给钱似的。
范黎瞧瞧身后的铺面,说:“当年,这里也挺热闹的呀。据说比吴陵县城还热闹。是吗?”
老者抽了口烟,笑道:“哪里的话,这地方除了房子像模似样的,别的都是空架子。连集市都没有,冷清啊!”
第264节:第九章诡异婚礼悲喜剧
八哥问道:“老人家,你是土生土长的本镇人吗?”
老头摇头,说:“土生土长的本镇人,都化灰做鬼去啦。我自从住到这里来,就没见着一户是原来本镇的。他们都被土匪杀了,剩下的人也都搬走了。我是从二十里外的黄村搬来的。图这里的房子结实,牢靠。我也算是胆子大的,一般乡下人,谁敢来这里?过去老是闹鬼呢!”
范黎指指那家废品堆积的铺面,问他认识里面的人吗?
老者说:“认识,自我住这里,这铺面就没有关过。那老冯是收荒货的,据说是三十里外冯村的人。十五岁就在这里学徒。土匪围镇的时候,他不在镇里,回家去了。等到土匪溜了,他回铺子一看,老板一家都被杀死在家里。他埋了尸首,自己就住下了。唉!屈指一算,他该是镇子遭劫后第一个住下来的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你说的是那个会修收音机的老爷子?”八哥追问一句。
老者点点头,说:“他住这里,本家侄儿们又多,常来常往倒很热闹。不像我们这些人,年岁大了,住在这里就是等死的。也不怕闹鬼了。”
“闹鬼又是怎么回事呢?”范黎想起了那段记载资料里的文字描述,忍不住又问。
“过去是常闹啊,”老者指指对面以及身后的店铺,又遥指码头,说:“都是在天色将亮或者将黑的时候。我搬来这里,亲眼见过几次。”
“什么模样,说来听听,”八哥和范黎听得好奇,连声催促道。
老者堆起了满脸的皱纹来,笑了笑,说:“听了回去别做噩梦。那些鬼就在店铺的屋脊上慢悠悠地走,有的是长头发垂到膝盖,有的没脸,有的就剩下个身子,有的提着脑袋扛着大腿在走,浑身是血,好不吓人!和我一起来这里住的庄户人,吓死了一个,吓走了三个,就我和另外一个人留下来了。我的胆子可算是大?”
“那些鬼,都穿些什么衣服?”八哥问。
老者呵呵直笑,说:“穿他们被杀时穿的衣服呗。有长衫客,有西装客,也有旗袍花褂的妇女,反正杂得很。这镇子阴气太重了,站在阳光里都感觉不到多少热气,冤魂绕体呀!”
八哥笑了起来,又将话题转回到刚才那条漏网之鱼——冯某人的身上。问他的确切姓名,冯村的所在。尔后,不再在这镇中逗留,和范黎一起出了镇子,从草丛里扶出摩托车来,挂挡加速,直向西南三十里外的冯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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