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帆皱起眉头来,笑容古怪,樊小云上楼时看着诧异,想问情由。黎帆站起身掸掉了膝盖上的书本残留的浮灰,说:“我上街走走。”
樊小云说:“好吧,那咱们一起去。”
第267节:第九章诡异婚礼悲喜剧
黎帆略带点不屑看着她,说:“不至于这样盯人防守吧?怕我溜了?”
“是,”樊小云直截了当地承认。
黎帆苦笑,说:“凭你这娇怯怯的身体,还能把我圈住?”
樊小云一笑,说:“自古用智不用力,难说。”
两人的目光较量了十来秒钟,最终以黎帆的失败而告终。他粘上胡须,戴上帽子,穿了件夹棉的外套,极不情愿地被樊小云挽在肘上,信步行走于吴陵大街边的人行道上。下午两点,这对男女在档案馆借阅室查看资料。这里较樊家书坊而言,资料全面,涵盖了相关年代各个阶层的。而樊家书坊,只是相对多一些市面上少见的珍稀书籍,两者各有千秋。
黎帆手脚麻利、目光敏锐地翻阅报纸书籍册页,寻找着自己需要的材料。樊小云揭了几页纸,觉得无味,便注意起黎帆的眼神举止,希望从中捕捉到有用的信息。但是黎帆微闭着眼,全然没有透露出自己半点情绪的波动。董雪君的讯息踪迹,可能在这些枯黄褪色的纸页中出现吗?这,他半点把握都没有。只能抱着权且一试的念头来做。
这样,直查到暮色垂落,闭馆人尽时,也没个分晓。黎帆和樊小云一起出门来,伸了个懒腰,笑道:“都是你在旁边,干扰了我的心神。说不定有用的线索已经从眼皮底下溜走了。”
樊小云哼了一声,说:“你是嫌我在身边,限制了你的行动自由了?你这个人真是无可救药,好坏不分。你无路可走时,是我收容了你。做饭烧菜给你吃。可是,你一有机会就想着溜走。我现在老老实实告诉你,你如果真的厌烦了,不怕被警察或者别的什么人抓走,耽误了洗清自己清白的正事,一辈子做囚徒,那就听便吧。我父亲的死因,不依靠你,我自己也能去查。别以为离开了你,什么事情都不好办了。”
丢下这句话,她拢紧颈部的衣领,快步向前先走了。黎帆啼笑皆非地看她的背影半天,又想起了她方才说的那番话,对这女子欲擒故纵的伎俩意领神会。但是,想到现在自己无处可去的窘境,不禁心中又是一阵悲凉,取出电话来打给八哥和亚菲,结果都提示关机了。他驻足街头又沉思默想了一阵子,跺跺脚,决定回自己家去。现在已是夜晚,走投无路之际,那里是唯一能够接纳自己的所在。
(十一)
八哥和范黎冯村之行两手空空而返。不,应该说是证实了他们原先的猜测之后,失望而归。冯村,是一座七八十户、三四百人的老村子,以冯姓居多。家家彼此之间知根知底,对于是否有这么位长者常年蛰居溱南镇,答复是两个字:没有。这村子保留了民国之前旧日典型的乡村传统。每户都严格按照家谱来铺叙继承,每个人的生老病死,都有据可查。俱不可能对如此人物存在遗漏和谬误。所以,确证了他们先前的猜测。这位自称姓冯的老者,决不姓冯,和冯村毫无关系。
第268节:第九章诡异婚礼悲喜剧
但是,他究竟是什么来历呢?对此,范黎全然处于茫然状态。但是,八哥隐约有了三分数。那老者曾在吴陵李氏旧宅门前被自己和黎帆擒获过,但他和黎帆耳语几句后,竟被放走了。看来,黎帆一定知晓他的根底。想到这里,八哥胸有成竹,默不做声。他们回到吴陵分手之后,夜色已浓,便开了关闭一天的手机,联系唐小姐。唐小姐焦急不已,陡然见到他的号码回电,赶紧告诉他黎帆一大早就被那位樊小姐不声不响地接走了。自己发现时已经迟了。八哥惊诧不已,同样也猜测不出他们的下落怎么会被樊小云知道了。他尽管意识到黎帆和自己的关系早已被人所注意,但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他和表妹从省城返回吴陵这个秘密行程会走漏了风声。当下叹口气,让表妹不要着急,自己和樊小云关系也不坏,和黎帆的联系不会就此中断。
他当即又打电话给黎帆。此刻的黎帆正处于失落无助之时,重返故里之后,手机声响在寂寥的室内显得异样的响亮。吓得他赶紧摁断了,四处查看动静之后,才悄声回电给八哥。
八哥笑问道:“你在哪里?可急死我了。樊小姐这样的美色,足以让你神思恍惚了吧?”
黎帆连忙辩解说自己当时是情非得已,而且,樊小云又是故伎重施,拿捏住自己在逃嫌犯的身份来要挟。自己出于无奈,只得乖乖从命,撇下唐小姐跟她走了。八哥问他现在是否仍然在樊家书坊?黎帆压低声音告诉他,自己这会躲在家里呢。
八哥闻言哈哈大笑,说:“还是你厉害,居然冒风险躲回家去了。是无路可逃了?”
他最末这句话结结实实地敲打在黎帆的心头,恨声道:“你这狗东西也来取笑我。还跟那个樊小云一模一样的口吻,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八哥笑个不停,说:“我跟你是一伙的,怎么能跟她一伙呢?别急,我马上就去你那里。”
黎帆笑了笑,饥肠辘辘地叮嘱一句,带些食物上来。
不多时候,八哥坐在黎帆的对面,面前的凳子上,放着一盘牛羊肉切片,加上什锦素菜拌成的杂烩菜,一瓶56度的红星二锅头。他侧眼望着黎帆胡碴暗生面颊,问他新近在济川大学的最新发现。黎帆淡淡地说谈不上发现,只是确定了那位密函内的雪君的身份而已。她姓董,吴陵人,确切的情况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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