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飞摇了摇头,他没有话要说了,柳燕缓缓转身离去,转身时他们的目光微微相触。萧郁飞突然觉得整个人顿时一凉,就好像在严冬的天气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一瞬间汗水已经湿透了身上的衣服。
柳燕消失在了小径的拐角处,萧郁飞酸涩地摇着头沿着湖边慢慢跺着步子,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但他始终隐约觉得,事情似乎总有那么一些不寻常,可是不寻常的地方又在哪里呢?
他忽然又一次想起了苗晓白,想起她坐在篮球馆里痴痴迷迷的样子,想起那个在篮球馆外分手的夜晚。篮球馆,还是篮球馆,似乎所有事情都与篮球馆有着密切的关联。还有这一切的开端,都是始于苗晓白在篮球馆里听到的,那个本不存在的声音。
萧郁飞不知不觉竟停下了脚步,陷入了一种不能自拔的思考中,这时候两个女生从他的身边走过,萧郁飞下意识地听见了她们之间的一段对话。
“你走快点行不行啊?我要迟到了!”
“你这么着急要带我去哪里啊?”
“当然是篮球馆咯!”
“篮球馆?这么偏僻的地方,而且听说还死过人,我才不去呢?”
“不行!”那个女生乎有些生气了:“你一定要陪我去,今天有我们系第一帅哥的比赛,我绝对不能错过!”
萧郁飞突然从思绪中惊醒过来:“篮球馆……”
他念叨了一下,立刻回头拦住了那两个女生:“同学,我能问你件事吗?”
那个女生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站住了,萧郁飞问:“你刚才说今天篮球馆有比赛,是不是真的?”
那个女生有些不屑的看了看他,就好像看着一个不知道小布什是谁的美国佬一样:“当然是真的,你没听说吗?”
萧郁飞又问:“是什么比赛?”
女生惊讶的看着他,这次却像是看着一个精神病人:“废话,篮球馆里的当然是篮球赛,难不成还是足球赛吗?我看你这个古古怪怪脑子不正常吧,我可没空跟你糊说八道,再不走就该迟到了!”
说着她拉了拉同伴,飞也似的一溜烟便跑得不见了。
篮球馆里的篮球赛,莫非这就是柳燕刚才所说的篮球赛?难道现在她也是去了篮球馆?难道她也跟篮球馆扯上了关系?
萧郁飞突然觉得脑袋好像就要裂开了,不能思考,甚至不能说话。就这样晃晃悠悠地回了宿舍,兄弟们都出去找乐子了,整间寝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就这样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那天晚上他又开始做噩梦,梦见那个可怕的血脸正阴森森地对着他笑,而且那笑容越来越靠近,越来越逼真。他又回来了!就在萧郁飞几乎已要将他遗忘的时候,他却又回来了,一连几晚都如期而至,残暴地惊扰着萧郁飞的梦境。
分手后第十天后的晚上,萧郁飞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如同刚从水里捞上来一般。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这声音似乎很熟悉,那个人的手臂一定非常结实有力,所以即使是在门外,也同样每一声都能听得如此清晰。
就是这个声音,就是他!就是那个夜晚在篮球馆里拍着球,可是当大门打开时萧郁飞却怎么也看不见的那个人!或许那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
萧郁飞不敢想那个字,他奋力用被子蒙住了头,可是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依然是如此清晰,如此慑人心魂。他再也忍不住了,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他竟穿起衣服冲了出去。那个声音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仿佛是要将他带领到一个什么地方,可是萧郁飞现在已完全失去了理智,即使那个地方就是地狱,他也绝不会回头!
就这样,萧郁飞跟着那声音一路疾奔到,大约跑了十几分钟的时间,那声音突然消失了。夜风吹过来,现在已经入夏了,可是这风中却透着种难以形容的阴冷,萧郁飞不禁打了个战栗,人才清醒了许多。
他抬起头,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他至少先要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面前是一栋很高大的建筑物,微弱的灯光从高墙上的窗户中透出来,就像一双双孤独无助的眼睛。萧郁飞认得这里,这里就是一切噩梦的源头,那个声音竟将他带到了篮球馆!
萧郁飞现在正站在篮球馆的门前,他的人好像突然僵住了,就连手指都已僵硬的无法移动一分一毫。又一阵风吹过来,为什么这风竟能将篮球馆的门从里面吹开?灯光微微闪烁,灰白色的篮板上是鹅黄色的篮框,篮框上吊着一个人,一个原本娇小可人的少女。柳燕的舌头伸得很长,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钩出来,鲜血从鲜血从舌尖和嘴角滴下来,染红了胸前雪白的衣襟。
萧郁飞凝视着她的脸,这张脸仿佛已不再是属于她的,越来越透明,越来越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男人英俊消瘦的面孔,淌着鲜红的血,带者诡异的笑容……
× × × × × ×
许多事情一点一点从他的大脑中涌了出来,就像决堤的河水,想拦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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