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说:“王师傅,你该不会遇到神经病了吧?”
王师傅说:“我也以为是,但看他穿着打扮还好,清清爽爽的,人上看去也蛮正常,不像神经有毛病嘛。”
猴子笑了:“王师傅,这年头神经病不好认啊,光看外表是看不出来的,我家那边就有个神经病,平时说话做事比谁都正常,可就是不能看见穿花裙子的女人,一见花裙子女人,就原形毕露,跑过去搂搂抱抱,硬说别人是他老婆。”
我手机上有个小挂坠,是郭薇送的,不知怎么搞的,掉了,我琢磨着,应该是昨天在大嘴那掉的。我打大嘴手机,提示不在服务区,殡仪馆那鬼地方不知是阴气重还是怎么搞的,手机信号不好,动不动就不在服务区。反正没事,我决定过去找找。
刚出门,郭薇来了,得知我掉了挂坠,赠我一顿修理,郁闷,当初兄弟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丫头这般野蛮。
和郭薇慢慢晃到大嘴单位,居然空无一人,办公室门紧锁,怪哉,大嘴居然不在,那手机怎么提示不在服务区,天晓得这小子窜到哪去了。
我对郭薇一摊手,说:“得了,白跑一趟,回吧。”
郭薇不乐意,跺跺脚说:“走了那么远,累死了,休息一会吧。”
“啊?在这休息啊?”说实话,我不太愿意,虽说是大白天,但这空荡荡的殡仪馆,的确不是个歇腿的好地方。
郭薇咬咬嘴唇,坏笑起来:“要不你背我回去?”
背?!我差点晕倒,殡仪馆离城区有几里路,这一趟下来,不得要了我小命?
“算了,还是休息休息吧。”我说着,走到台阶处,就要往地下坐。
“哎呀,脏死了,等会。”郭薇赶紧拉住我,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几张,展开,铺在地下,然后对我说:“坐吧。”
嘿嘿,有女朋友就是好,裤子都能多干净两天。
山里的秋天来得早,才九月中,天气就已经十分凉爽,尤其在殡仪馆这种地方,坐在阴处不动,居然能人感到一丝寒意。
一阵风吹过,我居然打了个寒颤。
“你冷?”郭薇问我。
我缩缩脖子,故作夸张地说:“这鬼地方,寒气逼人啊。”
郭薇笑着打了我一下:“就会胡扯,哎,好像蛮久了,你们都没和大嘴出过业务吧?”
“怎么地?你还想去啊?”
“嘿嘿,去玩玩也蛮好。”
“神经病。”
正说着,我忽然看见一个穿黑衣的人从停尸房那边的小道处走出来。
“有人。“郭薇也看见了。
“嗯。”我应了声,等那人走进了些,我看清,那是个老头。穿黑衣的老头。我猛地想起昨天王师傅说的那个怪老头。
“不会是就是他吧?”我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郭薇问我,我正要和她讲,却见那老头径直向我们走来,我拉起郭薇,想避开他,这老头像是知道我们要走,加快步伐,走到我们跟前。这时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老头一身黑,黑衣黑裤黑布鞋,微胖,看外表年龄大概就六十多,看上去和善又精神,眼神也很正常,单从外表而论,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人,这多少让我松了口气。若是个疯疯癫癫的疯子,撒起疯来,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老头看着我和郭薇,笑了,用句小学生作文时经常使用的话形容就是:老爷爷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若不是昨天听王师傅说过他的奇怪举动,我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和善的老人脑子会有问题。
我扯了扯嘴角,勉强做出一个笑回他,郭薇不知情,热情地和老头打招呼:“大爷你好。”
老头乐得更欢了:“你好你好,呵呵。”
“大爷你是来上坟的吧?”听郭薇的口气,是打算和老头聊上了,这丫头性格开朗,不论老的小的,和谁都能聊两句。我拉拉她的手,示意她闭嘴,赶紧的,走!
“你拉我干嘛?”郭薇扭头看我,一脸莫名其妙。这时老头看了我一眼,不知怎的,我感觉他的目光意味深长,我有点窘。
“咳咳。”我故意咳嗽几声,说:“那个不是,猴子还在等我们吃饭呢,该走了吧。”
“啊?哦,好,那我们走吧。”郭薇立刻明白了我意思,虽然疑惑,但却很聪明地配合了我。
“那,大爷,我们走了啊。”郭薇向老头道别,我对老头点点头,拉起郭薇正要走,老头又开口了:“你们是来这玩的?”
“呃,不是,是来找朋友的。”郭薇说。
“哦。”老头点点头,突然对我们摆摆手,说:“你们年纪轻,这个地方,不要经常来,不好。”这话说得我和郭薇同时一愣,老头却没再多说什么,迈开步子,走了。
我和郭薇,大眼瞪小眼。我摸出一支烟,点上,一屁股又坐下了。
“喂,你刚才急着要走,现在怎么又坐下啦?”郭薇伸手来夺我的烟,被我躲掉。
我冲大门努努嘴,说:“这不是刚才那老头在吗。”
“那老头人蛮好,好像有点怪。”郭薇习惯性地耸耸肩,我就爱看她做这动作,好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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