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在闲聊时我们又谈到这件事,王师傅说,那两个学生应该是傍晚去的殡仪馆,两个学生处朋友(谈恋爱),在大院里怕被人看到(其实当时人已经全部走光,殡仪馆周边白天都看不到几个人,何况快要入夜?),于是就跑到灵堂右侧的小道上,那里是够隐蔽的,可他们不知道,在距他们左侧两米开外的一幢仓库模样的房子,就是现在还放着两具无名死尸的存尸房。
“我在那里都遇过件邪乎事。”王师傅说,一年前的某个下午,他帮忙抬了一具死尸放冰柜冷藏,死者家属塞给他一包烟,当时忙,又恰巧身上没口袋,就把烟顺手放进停尸房外的一个废弃办公桌的抽屉里,等忙完,就忘了这事,第二天想起来,过去拿烟,那包烟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处,他拆开拿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火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支烟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可就是怎么点也点不燃,用火机烧了半天了,连烟头子的颜色都没有变,再换几支,均是如此,王师傅知道有诡异,就把烟给丢了。
说到这,王师傅惋惜无比:“可惜哦,软包中华哟。”
猴子猜测说:“是不是烟受潮了。”才说完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再怎么受潮的烟也不至于怎么烧都没反应吧。
王师傅说,在殡仪馆这地方出现这些事情也不稀奇,就是可惜那两个初中生了,小小年纪就,哎……至于那两个学生那晚究竟看到了什么,有过怎么样的恐怖经历,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再会知道了。 俗话说,夜路走多会见鬼,在猴子中招大嘴遇邪之后,我也没能独善其身,终于在某天,招惹上了一件怪事,并且,相当麻烦。
三月某日周末,我和猴子正在街头闲荡,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回头一看,大嘴正坐在车上咧嘴傻笑。
“喂,去哪歇啊?”
猴子懒洋洋地回答:“无聊呢,瞎逛。”
“走,上车!”大嘴招呼我们两个。
我问他:“有业务出啊?”自上回那两个学生离奇死亡后,殡仪馆已经蛮久都没有业务了。
大嘴说:“没,最近生意不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见我们俩原地不动,大嘴又说:“上车啊,先和我去趟单位,回头找个地方HAPPY一下。”
我和猴子一前一后地上了车,我坐副驾位,他坐后边,车在行驶时,我身边的车窗不断传来卡拉卡拉的响声,白天听着没什么,如果晚上出业务,这声音难免会让人感觉不适。
我敲敲窗子,说:“大嘴,这车窗怎么老响?”
大嘴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估计松了吧,回头去搞一下。”
猴子横躺在后边,边扣脚边说:“赶快搞好,晚上听起来吓人。”
“操,你快把鞋穿起来,真他妈臭。”大嘴骂道,很快又补上一句:“死人都被你臭醒。”
大嘴话音刚落,铁皮后的放尸位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把我吓了一跳,猴子挨得近,被吓得半坐起来,我扭头看了下大嘴,这小子像是聋了,居然一脸若无其事。
猴子问:“后面有人啊?”
大嘴说:“没人,要有只有死人。”
“我草,有业务啊?”
大嘴嘿嘿地笑,卖关子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到了殡仪馆,大嘴跑到车后打开后盖,从里头拿出一支全新的可伸缩的海绵拖把来。原来刚才的动静,是拖把倒下发出的。
猴子骂:“操,是拖把啊,这前面不是可以放下么,放后面做什么?”
大嘴拎着拖把丢进办公室,说:“所长用的,他妈的,放后面给这王八蛋沾沾晦气,害老子上回撞鬼。”
猴子冲他竖起大拇指:“你够狠!”大嘴笑而不语。
大嘴从抽屉里拿出账本,对我们说:“你们先坐坐,我记个帐。”(随着大嘴业务能力的提升,职务也不断增加,会计就是他在前不久新担任的职务之一。)
等大嘴记账,猴子翘着二郎腿看报纸,我觉得有尿意,跑去撒尿。殡仪馆的厕所修在走廊最靠外的位置,做得光明透亮,一点也不阴森。撒完尿出来,我在院子里来回溜达。这天温度很高,大约有二十几度,阳光让人感觉有点点炽热,我溜达了一会,被晒得头晕眼花,开始犯困,打了几个哈欠后准备返回办公室,在扭头的瞬间,我看到后山上好像有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站在坟地之间,这让我有点奇怪:这离清明还有好几天呢,怎么就来上坟了,这上坟就上坟吧,穿件红衣服来做啥?我好奇,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却发现那地方原来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没。我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再看,还是没人,只有一座座大同小异的墓碑立在山间。我想我是被太阳晒晕乎了,看花了眼,用手搓了几把脸,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晚上吃完饭,大嘴提议去打桌球,我觉得浑身乏力,困得要命,就让他俩去,我先回去睡觉。回到住处,也没劲再洗漱,脱掉衣服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朦胧间,我听见大嘴和猴子在楼下叫我,我说做什么,大嘴说快出来,今天咱们开车出去玩,我打了个哈欠,说好就来,你们等等我,穿好衣服就下了楼。出来看见外面已是一片阳光明媚,大嘴兴冲冲地说:“这几天没事,咱们开车出去玩,想去哪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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