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停了?”
“刘月梅招他去,咱们还是躲远点好。”大嘴有点发怵。
猴子建议:“要不我们先去找黄师傅?”
我不同意:“等把黄师傅带来这,茶都凉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跟上去?就算跟上去,我们也没办法啊,别回头把自己搭进去了。”
“远远地,跟着看看就行,别走太近。”我心里也七上八下。
“嗯,已经很远了,远得都没影了。”大嘴说着,又发动了汽车。
猴子继续瞎猜:“我说,那刘月梅是不是索命来了啊,把钱伟引到她坟墓上,然后……嘎。”猴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也这么想,但嘴上没说。我说:“如果真这样,那就没办法了,就算现在去找黄师傅,也来不及,跟着看看什么情况吧。”我很紧张,我担心地是郭薇,如果钱伟真挂了,那郭薇怎么办?郭薇会不会随时也丧命?我不敢再想,点起烟,抽了起来。
很快,我们就看到了钱伟的车。
“哎,在那!”猴子叫起来。前面出现了一个黑点,静止的。等距离近了些,我看清,钱伟的车正停靠在路边,人却不知是不是还在车里。
“看见了。”大嘴说着,把车速放慢,在距那车十几米外的地方,停下了。
“钱伟呢?”猴子弓着腰扒过来,伸长脖子看了又看。
“是不是在车里啊?”大嘴问我。
“这哪看得到,过去看看。”
“哦。”大嘴又把车往前挪了一些。钱伟那车覆了黑膜,不凑上去看,根本看不出车里是否有人。我跳下车,小跑到那车跟前,车窗上映出我的身影,看不清里面。我敲敲玻璃,叫:“钱伟!钱伟!”没人答应。
我把脸贴近车窗,正要往里看,身后突然传来猴子的声音:“没人啊?”我吓得差点蹦上车顶。
“操,死猴子,差点吓死我,你知道不?”我捂着胸口,心脏一阵乱蹦。
“操,就这点胆,我来。”猴子凑过来,贴着玻璃往里看了一会,直起腰对我说:“里头没人。”随后他又补充说:“有没有鬼就不知道了。”
“没人?”我拨开猴子,也往车里看了看,的确没人,钥匙还插在车上。
“那人哪去了?”我嘀咕着,四处张望。夏天天黑得晚,虽然已是黄昏,但天色还亮,视力没有妨碍。路是土路,不宽,土路左边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山溪,山溪对面,是灌木林,非常茂密;右边视野稍开阔,有一片大大小小的梯形稻田,梯田不高,再往上,是山,有一条小径,蜿蜒向上,深入山间。山溪这边无路可走,如果钱伟要继续往前,那就不应该弃车,除非车抛锚了,但这段路很直,能看到很远,算算时间,他从这里开始步行向前的话,我们没理由看不到他的背影,除非他会飞。这样看来,钱伟只能是往稻田这边走了,难不成他上了山?
我朝稻田方向指了指,对猴子说:“他会不会往山上去了?”
猴子皱皱眉,望着梯田上方,说:“他上山干嘛?打野猪?”
这时大嘴过来了,听见我和猴子的对话,说:“上山还能干嘛,山上不就是埋死人的地方么?”
猴子叫起来:“吓,你是说他去找刘月梅的坟墓了?难不成刘月梅,就埋在那山上?”
大嘴点起支烟,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要不他上山干嘛,凡子你说对不?”
我正是这样想的。我点点头,说:“刘月梅,肯定埋在这山上。”
猴子摸着下巴,说:“难不成真被我猜对了,他突发愧疚,来拜祭拜祭刘月梅。”
“哎。”我摆摆手,说:“怎么会,钱伟根本就不知道刘月梅埋哪。”
“你怎么知道?”
“我和他聊过。”
“靠,难不成他真是中邪了,被那刘月梅的,那个什么,引来的?”猴子有些惊骇。
“十有八九。”我点点头,心底渗出一丝寒意。
“那我们怎么办?你别跟上去。”
“就是这个意思。”
“操!”猴子鬼叫一声,没说话。
我看看大嘴,大嘴慢悠悠的,吸了口烟,说:“我觉得吧,这天都快黑了……”说到这,他就住口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我言不由衷地说:“要不你们在这等着,我上去看看?”这话才出口,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大热天的,我居然感到冷。
猴子眼睛瞪得老大,对我叫:“你疯啦!”
大嘴在一旁摇头不已,连声说:“疯了,疯了。”
我两手一摊,说:“那怎么办?你们俩胆那么小……”
猴子打断我,说:“谁说兄弟们胆小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去为钱伟那小子冒险,不值得。”
我说:“也就是去看看,远远地,我估计没事,再说,那刘月梅和我们没仇没恨的,犯不着惹我们不是?”我不好意思再说是为了郭薇,说到底,大嘴他们忙前忙后,都是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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