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有来喝第二摊的只有曾洋和狮子丸两个人。
大家在祐辅的家又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六个人一起打牌,一眨眼地工夫,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好像肚子觉得有点空嘛。”祐辅摇着空杯子里的冰块,“喂,匠仔,做点什么吃的……啊,”刚说了一半,就垂下了头,“那家伙,不在啊。”
“总觉得,学长,”小池先生觉得很有意思,“就好像是让糟糠之妻跑掉的没用的丈夫一样。”
“是吧——喂,你这家伙,谁的糟糠之妻跑掉啦?谁是没用的丈夫?不要说这种让人恶心的话。”
“照目前事情的流向来看,其实是围绕着匠仔的三角关系啊。咦?那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跟学长争风吃醋的情敌,到底是哪一个呢?开个玩笑啦,啊哈哈哈哈哈,总之,这种人是不会有的啦。”
“要不,我去做点吃的吧。”这个时侯微笑着给正在被小池先生嘲弄的祐辅解围的,是小南。她站起身,打开冰箱,“我看看。咦?这算什么啊,里面只有啤酒嘛。”
觉得可以以帮忙打下手为借口而趁机接近她的早田队员跟尼采,同时打算站起身,不过他们都慢了一步,南子已经站起来走了过去。
“真的耶——”南子用眼角瞄了一眼差点摔倒的两个男生,然后是扫视了一下冰箱内,“啊,看,有冷冻乌冬,而且还有好多。”
“有没有什么蔬菜呢?有葱,有卷心菜。噢噢,如果再有点肉的话……果然这个要求太奢侈了啊。恩,还有点肉馅。算了,有这点东西算是不错了。好,有谁想吃炒乌冬面——”
包括真紧紧地扣着小池先生的头的祐辅在内,四个男生全都欢呼地举起了手。“说起来,学长,”尼采压低声音说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回味威士忌的余味,到这里来了之后,杯子里的酒到现在一点都没有减少,“关于刚才曾洋所说的那件事。”
“什么事?”
“就是围绕着羽迫同学的三角关系啊。”
“我不是说了嘛,这事太蠢了,不可能的。如果是为了高千,男人们互相厮杀的话,那还说得过去。这样的话,就不是三角关系那么简单了,说不定会是十三角关系这样壮绝的场面,那将是规模宏大的战场。”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有没有觉得关于这跟他完全无关的话题,曾洋的语调是不是有点热情过头了?”
“是吗?有这么热情吗?”
“我想过了,会不会是他借着高濑小姐的话题,趁机嘲讽什么吧?”
“嘲讽?你在说啥?”
“嘲讽刚才已经回去的狮子丸。”
曾洋和狮子丸的出身都是叶世森町。两个人在当地的县立高中是同班同学,再加上两个人的母亲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好朋友,可以说是世代交好的关系。
“去年的时候,曾洋不是变得非常失落,连大学都不来了嘛。我曾经听到传言说,原因是因为他失恋了。”
“哦,失恋啊。对年轻人来说是最常见的挫折原因了。”
“而且,并不是简单的失恋而已,据说他交往的那个女朋友,其实是因为移情别恋看上了狮子丸才跟他分手的。”
正在锅里煮乌冬面的双小南,隔着锅底跳跃着切好的蔬菜和肉馅的平底锅,不约而同的一起发出“咦”的叫声。
“原来如此,所以他才会提到三角关系啊。不过,虽然说他们两家是世交,在这种问题上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啊。”
虽然祐辅表面上在点着头,其实他心里对这种说法并不以为然。他回想着刚才在“三瓶”里曾洋和狮子丸的样子。确实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确实有点疏远的样子,不过这应该只是因为他们两人的位子坐的比较远的缘故吧。至少没有感到有尼采所说的那种情敌间的紧张感。
“但是,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也太……是吧?因为今天晚上的,哦,不对,应该说是昨天晚上了,昨天晚上的聚会,这两个人是一起来的啊。”
“确实如此。”伴随着调味料的香味,南子不断地把盛着大量乌冬面的碟子端到众人面前,“我觉得曾洋,表现地还是很开朗的。”
“对,对,”小南一边拿着旧包装袋装着的鲣鱼节、与人数相对应的碗碟和筷子走过来,一边同意道,“反而是狮子丸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所以嘛,就是因为他出于无奈夺取了好朋友的女朋友,所以心里有一种罪恶感。”
“说起来,那个女朋友是谁?是我们大学的学生吗?”
“肯定不是。”
“我觉得不是哦,萨特君。”早田队员插嘴道,“就我所听到的情报,应该是比我们年长,独立的社会人。”
“但是又不知道这个情报是不是正确。而且,我又不是写《辨证理论批判》的,我是写《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
“喂,你还真当自己是尼采啊。”(注4)
注4:萨特是指法国法国哲学家让-保罗·萨特,他是法国无神论存在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也是西方社会主义最积极的鼓吹者之一,《辨证理论批判》是他最重要的哲学著作之一。《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是尼采的里程碑式的巨作,全书以散文诗体写就,几乎包括了尼采的全部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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