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工是个相貌老实憨厚的中年女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爱笑爱干净,个头不高身材微胖。
她走出来,看到冯继宗便笑着点了点头。擦肩而过时,阿黄出乎意料地一把抓住了她——“你等下。”
护工顿时吓了一大跳,就连其他人都吃惊地看着阿黄。沛远忙问:“阿黄,什么情况?”
“她身上有脏东西。”阿黄拽住护工的衣服,牢牢的没松手。
护工慌乱地叫道:“你别乱说!我,我身上哪有什么脏东西!你——我每天都打理得干干净净的过来,生怕弄脏了冯小姐的房间!”她感到很委屈,看向冯母,“我这几天的表现您也都看见过,您要是认为我不行,就不会留下我了!”
“小宝,小远,这位李阿姨我没看出哪里不对。会不会——”冯母左右打量着三个孩子的神情,心里着实不明白为什么阿黄会盯上护工李阿姨。
“阿黄?”沛远拉了拉他的手,说:“有什么话好好说,先放开李阿姨。”
“不能放,放了就跑了。”阿黄摇摇头,灵识直直射向李阿姨的胸口。在他的灵识所见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里面正有一只黑乎乎的虫子不断地挣扎,想要逃走。虫子的尾部拉得细长细长,一直延伸到阿黄的手触碰的位置。
显而易见,这黑虫是被阿黄给按住了,然后想跑,头朝前拼命挣扎,尾巴因此被拉得老长。
阿黄不等他们多说什么,另一只空闲的手瞬间探出,径直伸入了李阿姨地胸口,在李阿姨高昂地尖叫声中,拽出了一条黑虫。
“啊!——”冯母被唬了一跳,连连后退。
李阿姨捂着胸口刚要骂阿黄耍流氓,立马看见了他手上的黑虫,一下子被刺激得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这就是我说的脏东西。”阿黄十分淡定地捏着黑虫,虫身上不断冒出一阵阵黑红黑红的烟气,腥气非常重,熏得旁边的人很不好受。
冯继宗和沛远逼不得已离得远远的。阿黄见状,将黑虫捏在手中团了团,两手一握,就要灭掉虫子。他忽然想起,冯继宗所说的要他假装玄学专家。
于是,阿黄冲沛远示意说:“拿个碗来,还有符纸。”完了还偷偷跟他眨巴一下眼睛,向他邀功:看我多聪明,还记得装装样子哦~!
就是他暗中的这个表情,才令沛远回过神来。显然情况都在阿黄的掌控之中,沛远顿时放下心来。他一边招呼冯继宗和冯母说:“好了,现在没事了。赶紧把李阿姨扶起来吧。脏东西已经被阿黄拿下了,马上就消灭掉。”一边从带来的背包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古董样式的深口碗,和一沓黄纸红字鬼画符。
东西拿出来后,沛远呆滞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只见过寺院里的法师们做法,但师父们作法事无非是诵经念咒祈福、伴随着锣鼓引罄的敲击声,可不像他们现在玩闹似的毫无章法,想要模仿都无从做起。
好在阿黄表面看上去最不靠谱,实际却比他们几个大人都可靠。
他单手抓虫,空出一只手接过古董碗,当着冯母的面,就在冯茹男的房门口,简单粗暴地把碗放在地上,将黑虫按进去。
然后他随便抽了几张符纸,食指和拇指交叠夹着符纸一搓——“蹭!”地一朵火苗从他手指间蹿了上来,眨眼便覆盖住符纸。阿黄就这样给扔进碗里,火苗顷刻便吞噬掉黑虫。
看得沛远、冯继宗和冯母三人叹为观止,目瞪口呆。实际上,黑虫早被阿黄用能量捏爆了,里面的阴能也被他抽取出来,所以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他手搓出火、点燃了符纸、然后烧死了那条恶心可怕的黑色长虫。
阿黄将地上的碗捡起来,交给沛远收了。冯母一眼瞟过去,发现碗底毫无痕迹,拿出来之前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
“这、这就可以了?”冯母惊诧之余,还有些恍惚。
“虫子没了。”阿黄呆呆地回答她,不懂她还想怎样。
冯继宗收敛被惊吓住的心神,对冯母说:“妈,咱们赶紧去看看我姐。”
提到冯茹男,冯母立刻恢复精神,转头直奔到床前。冯继宗和沛远一起将李阿姨抬进房,阿黄跟在后面。在场所有人,也就他心态最平和,几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床边的窗帘大敞开着,可以看见屋外天气还不错,虽然是冬天,但是也有阳光出现。然而在这间坐北朝南的卧房里,光线却比较暗淡,好像阳光被什么阻拦了,没法穿透。
当阿黄一走进来,室内明显亮了几个度。冯母忙转头望着他,脸上的惊喜非常明显:这孩子看样子真的是专家啊!肯定能帮茹男恢复吧!
不等她多说什么,阿黄一眼就瞧出冯茹男身体不对劲。灵识来回一探,发现她是被人夺了生机,而且这几天她的生机一直在流失,所以为什么输营养液都没有用。直到刚才阿黄解决掉那只黑虫,这会儿冯茹男的生机总算停止了流逝。接下来要让她清醒过来,倒是容易。
阿黄玩上了瘾,自觉抓过沛远的背包,开始在里面找工具。
冯母不明所以,急切地问:“小宝,他为什么不过来看看?赶紧给你四姐检查一下啊,会不会你四姐身上也有像出现在李阿姨身上的那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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