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坐五点的汽车来的吗?那是最后一趟返回本钿的汽车啊。"
"今晚我就住在村里。明天,我打算采访一些不同的人。"
"这么说,住的地方......"
"到国松家去住,也只有那儿可去了。"
国松经营一家工程店,他家房屋很宽绰,同时在做旅馆生意。
"的确,别的地方也没有旅馆。不过,国松是赞成修建高速公路的。你住在他那儿,采访时不会偏向赞成派吗?"
"这个你不必担心。记者的使命是公正地报道客观情况,这点儿事情影响不了我。"新堂断言,
"啊,我还以为能见到二宫女士呢,太遗憾了。好了,告辞了。"
记者冒雨走了。明日香返回厨房,开始发号施令:
"好了,开工。嗯,我刚才干到哪儿了?"秀介将炒锅递了过来。
晚饭之后时间还早,三个人看了一会儿电视后,秀介上了二楼,去书房找感兴趣的书读。他挑来选去,最后拿了一本英国作家的小说。小说写的是在海滨沙滩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手拿蜡台,周围有一圈脚印,看似凶手留下的。可是,那脚印没往圈里和圈外踏出一步,奇奇怪怪的。秀介坐在那张扶手椅上,开始读起来。
大概读了将近一个小时,觉得没什么意思。又有点儿累,就扬起了头。已经九点了,都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弹钢琴。说实在的,弹得也真不怎么样,同一曲调连续练习好多遍,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吧。
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向窗外望去,天狗山仿佛融化在没有星星的夜空里了。从山脚稍微往上一点,只有孤零零的一户人家。外面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房顶的颜色,那是篮本家吧。附近树林里的甲虫们,现在已经睡了吗?
无聊。还是接着昨天的写吧。
秀介把放在抽屉里的稿纸铺开。昨天只写了个题目,太孤单了。尽管故事内容还没构思好,能写多少就写多少吧。
浴室里有声音,大概是优希在洗澡吧。和昨天是同一时间。
秀介拿起钢笔,闻了闻墨水的香味,开始动笔。不管怎么说,开头还是先交代一下故事的主人公--名侦探吧。不打算以谁为原型,要在自己的脑海中刻画出一位天才名侦探。为了和小五郎对抗,名字就叫三四郎吧。至于姓什么,差不多就可以了。
他开始写道:
纪田三四郎的事务所在大楼的三层。他作为名侦探已经是声名远扬了,全国各地都有过要请他协助破案的。
才写了两行就用过去时,这不合适。秀介将表示过去时的"过"用双线画掉了。
三四郎最擅长的是侦破密室杀人案。所谓"密室杀人",是指在无人能进出的场所发生的杀人事件。例如,在门和窗户都从里面上锁的情况下,房间里有人被杀害,而凶手逃离了现场的事件,就是密室杀人事件。
至今,三四郎已经侦破了数十起密室杀人案。一年之前,发生在京都寺仓家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密室杀人事件,他就很漂亮地给侦破了。
如果只介绍名侦探的话,可写之处很多。秀介一口气写满了一张,又换了一张新稿纸。
"纪田三次郎的事务所在大楼的三层。"耳旁有说话声,秀介几乎是跳了起来,扭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优希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秀介刚才只顾埋头写东西,优希进来时他毫无察觉。
"别看!"秀介用手挡住写了一半的稿纸,优希就抽了一页出来。
"看看怎么了。他作为名侦探,已--经--是......接下来的几个字读声--名--远......,不等优希话落,秀介去抢优她手里的稿纸,只听刺啦一声稿纸撕破了。
"看看怎么了,你不是想当作家吗?小说是写给不特定的多数人看的,为什么我就不能看呢?"
"才刚开始写嘛。别擅自看人家写的东西。"因为太激动了,秀介喘着粗气。
"看看又少不了什么。小气鬼!"
"你这个连推理小说都不懂的家伙,有什么好看的。"
"你太坏了!"优希气得涨红了脸。
秀介也不理她,又坐在了椅子上。这时,他从玻璃上映的影子看到优希嘴张得大大的,好像做的是"浑蛋"的口型,就忽地一下站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你是个呆子。"
"闭嘴,你这个超级呆子!"
"秀是个超超级呆子!"优希说着,朝秀介的大腿上踢了一脚。
秀介也回踢了一下,突然发现优希的眼睛里满是泪花儿。咦,怎么哭了呢?这么点事',就把她给惹哭了,这下可闯了大祸了,真糟糕。秀介慌了。
"我只是想看看秀在写什么样的小说,所以就......"优希委屈地说。
"啊,是这样啊。"秀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那些被撕破了的稿纸,刚才让秀介扔在桌子上了。优希拿起桌子上被撕破的稿纸,想要把它拼起来:
"对不起!你好不容易写了这么多,被我弄成这样了,对不起。我是不是太过分了......"突然,优希情绪爆发了似的大哭起来。
秀介手足无措,大脑一片混乱。看到优希这么伤心后,他自己也觉得眼角热热的,就劝慰优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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