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巷口的路灯同东城所有伫立在小巷口的路灯一样,光亮仅仅是够照亮自己而已,而其存在的意义也像其它路灯一样,仅仅在于告诉路人,在它的身后,隐藏着一条毫无生机的巷子,这样的路灯简直是一无是处!
幽深而黑暗的巷子安静,空城般死寂。
两排面面相觑的民宅在印征的又一次审视中再次影影绰绰、沉默地面对着印征。
美女离奇失踪案:美丽杀十六(3)
这些建筑的雷同使印征彷徨,但,雷同中应该是有所不同的,譬如,在那些经常有人出入的院道前的土地应该是结实的,而很少有人甚至根本无人居住的房屋院门前的地面应该是覆着尘土的,但来回几次的穿行后印征发现这些常识在这里是行不通的,因为每一处院门前的地面几乎都是一样的瓷实。有几次印征甚至将耳朵贴到了院门上希冀能验证那些门后的秘密,但根本没有用。这样查下去的结果肯定会是毫无结果,于是他走出了布衣巷。
印征走到巷子对面的一家烤肉摊前坐下,要了几串肉质可疑的羊肉串——没有什么比坐在夏季夜晚的烤肉摊上喝酒吃肉更好的隐蔽方式了。何况,印征还想到,尽管他明白“群众路线”只是奢望——但,这个生意清淡的烤肉摊的老板或许是能聊上几句话的人也说不定,而且那个在不远处躺在躺椅上正在审视印征的老头或许也是能聊上几句而且看他的年龄,应该是对这里的掌故是有一些了解的——尤其是对从这里走出去的,现在位至E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叶风,或许会有一些关于他的老故事就掩藏在老头那双警惕的眼睛后?印征想着,冲老人笑了笑,提起一个小凳,拎着酒瓶走了过去,顺便没忘了摸了摸自己的衣兜,确证着自己的烟盒里,还有几支烟……
“老伯,你好!”印征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在老人身边坐下。老人谨慎地点了点头,接过了印征递过去的烟,衔在嘴上但拒绝了印征的火,一言不发。印征笑了笑,指了指布衣巷,“老伯在布衣巷住吧?”他问道。老人依然一言不发。“布衣巷出了个大人物,老伯你一定知道吧?老人自己点着了烟,还是一言不发。印征注意到烤肉摊主看了自己一眼,而且似乎是在强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怎么了,老板,有什么好笑的吗?”话未说完印征就感到自己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在别的地方这样说话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在东城,则意味着挑衅,印征急忙打住了话,扔了一根香烟给摊主,“老板,再拷20串肉!”他冲老板喊道,又指了指旁边的老人问老板,“是你父亲吗?”
美女离奇失踪案:美丽杀十六(4)
摊主接过烟点了点头,生意是如此的萧条早使他在今夜早早地就心灰意冷了,虽然对印征刚才的挑衅很不满意,在接过印征扔过来的烟后,最后还是打算不要和这个很照顾了他生意的人翻脸。“老人高寿啊?”印征又问道。摊主想了想,迟疑地举起了7根手指。“古来稀啊!”印征喝下一口酒,叹道。摊主笑了笑,虽然只是那种仅仅扯了扯嘴角的笑,但印征感觉的到,他是有话要说了。“别问他什么事了,他耳朵早就聋了。”摊主轻轻提示着印征,“你是来找人的?”他接着问道。“是啊,来找人!”印征夸张的点点头并适时地沉默了片刻,好让摊主对自己的眼力有一点小小的陶醉时间。看到摊主又笑笑,他才问道:“老板,这条巷子里,过去是不是住着一户姓叶的人家,现在还有什么人吗?”。当落实到了具体问题上的时候,老板又沉默了,他自顾自的烤着肉,似乎忘记了印征的存在。但他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又是在想什么问题。印征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很久以前她曾经发过誓,再也不会踏进东城半步。但事实上她食言了,从她打算独立生活的第一天起,她就回到了这里……这里沉淀着她并不愉快的童年的记忆,还有仅有的几次欢笑,但即使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很惊诧自己的适应能力——竟然可以在那样的一个家里,竟然可以在对未来不抱有任何幻想的人群里,可以笑出来……于是她就将那几次欢笑深深地埋在了心里,尽管她也怀疑,在那笑声里,到底包含了几多的愉悦……好像是有人说过,离去是为了归来,但归来又是为了什么呢?那句话里没有表达,起初她也是一样的,茫然,归来时的她的那种刻骨铭心的茫然至今已成为了她情感的底调,是的,即使到了现在,挥之不去的还是那种茫然的感觉——但明天就要走了,尽管有人警告过她尽量远离这个地方,会有人随后为她打点好这里的一切的,但今夜她还是决定来这里,也许是今生最后一次回到这里了吧,她很珍惜现在的夜风——尽管东城的夜风带不来夏夜令人感觉舒适的凉爽;她很珍惜和她擦肩而过的男人和女人——尽管他们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很珍惜那些沉默不语的沧桑的房子——尽管它们并不是遮风挡雨的好去处!但——是的!她珍惜这里的一切,就算这里是一个童年记忆的墓葬场……那就让警告见鬼去吧,她还是要回到那里去——最后的一次!
美女离奇失踪案:美丽杀十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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