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七,都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数字。在西方,七往往是一单数,而在中国,却喜欢重叠起来使用,比如三三、六六、九九,所以,我早上看到七七归真这四个字时,想到的不是七,而是四十九。”
吴炳久疑惑道:“四十九?这谁也能想到啊。”
“不是,吴老师。”何维接着说,“我们不是已经发现,失踪女孩都是穿一身白衣吗?所以我怀疑,选择白衣少女做为目标,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恋态杀人,另外一种,这可能是为了完成一个神秘的任务,达到一个神秘的目的。后来,我看到了七七归真这四个字,我确信是后一种可能性更大。”
肖珠瞪着眼睛:“我听不懂。”
何维说:“所谓七七归真,一定是指达到四十九这个数字,就可能实现某种愿望。而四十九这人数字,让我马上想到杀人!也就是说,要杀害四十九个白衣少女!我曾听李队长说,在这们这里,一共失踪了十个左右少女,但我猜想,应该还有没有报案的,比如郊区和县城,或许在我们这里,有十几个或二十几个女孩被害了。所以我才建议李队长,到相邻城市去查一查,或许能查出点什么来。”
吴炳久听完点点头:“有道理。所以你才要求和警察一起去调查。”
何维说:“对,我想尽快弄清楚这一切!如果我爸爸真的是知道核心机密的人,真的知道七七归真是什么意思,如何执行……我简直不敢相信。”
说着说着,何维垂下了自己的头,狠狠地咬着牙,脸上掠过无以言状的表情。肖珠走过来,抓住何维的手:“别难过,事情还没查清楚,我相信何教授不是那样的人!”
何维静默不语,又踱到何自清的书房,在一堆书页间,茫无目的地寻找,似乎是要找出相反的证据来,证明何自清只是一个单纯的教授。肖珠和吴炳久相互看一眼,肖珠眉头一蹙,转到书房,正准备说几句安慰的话,何维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李队长,他只说了一句话:“十分钟后我们到你家门口。”
何维看着肖珠,肖珠说:“我也去。”
何维出了客厅,晃了晃电话:“吴老师,李队长他们马上要来,你先躲一躲。”
吴炳久笑一笑说:“我就坐在客厅,他们不会进门来,你不信吗?”
肖珠也笑着说:“信,他哪敢不信,吴老师完全可以当兼兼职神探。”
突然听见肖珠变了口气,似乎又回到先前的刁钻样子,何维暗自高兴。这两人的心思,惟独瞒不过吴炳久。互相依靠的两个人,当一个人的心情变得糟糕时,另一个人便会想法挤出一点笑容,惟恐把忧愁叠加在一起,让坚强的心崩溃。也许正是从这个意义上,相爱的人常说的那句话,爱你胜过爱自己,原来并非出于虚妄。
说话间,门口已听见汽车喇叭声,果然,这次李队长没有进门,好像已经忘记了吴炳久这个“嫌犯”。何维匆匆忙忙拿了一支笔,几页白纸,临走时又返回屋子,拿了照相机。出了楼门,看见车已掉头,李队长在车上坐着,摆一摆手,示意他们坐到后排。
上了车,李队长说:“你说得没错,我们发了传真,还真有情况,周边地区,六个城市,没一个例外的,都发生过白衣少女失踪案,因为没有汇总起来,所以大家都以为是个别案件,没有特别注意。”
何维问:“也是……发现衣服和毛发吗?”
李队长说:“是的,这非常可恶,也非常张狂。同样,也在内裤上编了号,这简直是在侮辱我们警察!现在,我们要到最近的城市去,了解一下详细情况。带上你去,希望你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汽车在高速路上行驶,两地只有一个小时多一点的路程。一路上,肖珠一声不吭,静静地捧着苏格拉底看。她本来是个活泼的女孩子,手脚利索,嘴也利索,常常得理不饶人,要不是肖琛的死,她可能把这一切当成好奇与历险。以前,她只是听说过苏格拉底,以及一两个关于他的聪明绝顶的小故事,这次看了几页,她发现,自己有点喜欢这个倔老头。
这是一条与铁路并行的公路,时不时地,有同行或逆向行驶的火车经过,车窗中闪过一张张向外张望的脸。肖珠也看着火车,尤其是当遇到逆向行驶的火车时,她感觉到了时间的变化,感觉到了智慧机器的存在,这些比梦还快的现实,让人有理由相信,人生,其实只是一场梦。
车到公安局院内。刑警队在四楼,上了四楼,对方把他们让到了小会议室,会议室里,早已放好了案卷材料,一共三本,每一本上的案由都是写着:失踪。另外还有三个证物袋,通过透明的塑料袋,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放着白色衣裙,掏出来后发现,有的简简单单,有的缀有闪亮的装饰,有两件被撕破了,有一件完好无损。掏出衣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小证物袋,证物袋里不仅有长长的黑发,还有卷曲的毛发,肖珠看着看着,脸便有些发红。
重新放好证物袋,大家可以肯定,这些案件,这些发生在周边七个城市的案件,一定是同一伙狂徒所为。而且,真正的失踪人数,应该在所掌握的数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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