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支枪同时瞄准了这三个黑衣人。黑衣人表情木然,仿佛不远处站着的不是警察,而是一堆木桩。黑衣人逼着肖珠走到河边,大声叫道:“放我们走,否则,先打死她,再把她推进河里。”
李队长握枪的手在颤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一辆警车驶来,警队的谈判高手也赶了过来。趁谈判高手和绑架者磨嘴的时候,何维悄悄和李队长说:“李队长,我提个建议。”
“什么建议?”
“请懂潜泳的警察悄悄下水,从后面制服罪犯。”
李队长看一看河岸,波光粼粼,水面离岸只有三四米的样子,而且罪犯挟持着肖珠,就站在岸边。李队长点点头,走到警戒线外面,用手机把一个年轻警察叫了过来。何维看看这警察,有二十多岁,肤色黝黑,一看就是成天在游泳场晒出来的。李队长三言两句把意图说了,年轻警察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枪,把枪装进一个密封袋中,转身向远处的河岸跑去。看那架式,年轻警察深知水中作业的特点,但何维仍然悄悄捏了一把汗。
谈判高手还在磨时间,这次,他遇到了真正的难题。黑衣人心如铁石,总是冷冷的一句话:我只给你们一刻钟时间,否则就杀死这个女孩。
年轻警察已潜入水下,一点点靠近黑衣人。七分钟后,终于潜到了黑衣人身后的水下,他慢慢地浮出水面,发出轻微的声响,由于人声嘈杂,黑衣人什么也没听见。年轻警察抬起双手,轻轻从塑料里面掏出手枪,瞄准黑衣人的后脑勺,“砰”的一声,黑衣人应声而倒,由于左手勒着肖珠的脖子,在黑衣人倒向河中的时候,也把肖珠带入河中,扑通扑通两声,二人先后掉入河中。年轻警察赶忙托起肖珠,把肖珠推向了岸边。
何维疯狂地冲过去,伏在河岸上,抓住肖珠的手,用劲把肖珠拉上岸。肖珠一爬上岸,扑在何维的怀里大哭起来,身子剧烈地抖动着。
另外两个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呆了,面对着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互相看一眼,咬咬牙,提起枪,互相指着对方。李队长急了,看样子是要自杀!
突然,从河岸边伸上来两双手,手指细长,在警用强光灯的照耀下,显得异常惨白。这两双手像是在凌空飞舞,迅速抓住两个黑衣人的裤腿,用劲一扯,黑衣人都趴在了地上,手中的枪甩在一侧。几个离得近的警察,用枪指着两个黑衣人,一点点靠近后,一拥而上,把他们紧紧铐住。
再看看河中,什么也没有,河水缓缓流动,没有人,也没有手。要从滑溜溜的河岸上爬上来,根本就不可能。
一切平安无事,何维这时候才想起,这一幕惊险,本来是不必要的。他突然生出一股气愤,扭头到处寻找李队长。现场一片混乱,汽车、警察、围观者,乱成一团。
好不容易才看见李队长,何维扶着惊魂未定的肖珠走过去,眼睛里充满愤怒:“这就是你说的诱捕吗?”
李队长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脸上掠过一丝尴尬。转而看一看正在被押解上车的嫌犯,算是对何维的回答。这时那位女警察跑了过来,满头满脸的汗水,愧疚地看着何维和肖珠,小声说:“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巷子里上午拆迁,被打通了……”
何维强压着怒气:“你们差点要了她的命!”
肖珠想起刚才险些丧命,心中也有些愤恨,面对女警察的渐愧,却说不出一句埋怨的话。何维还在激动中,有些得理不饶人的劲儿,李队长再次投来歉意的目光,何维便把话锋一转:“李队长,总算没白忙,我觉得,咱们抓住的这两个人,与我们要查清的事有关,所以,我们想同步了解破案的过程。”
李队长只好做一个顺水人情:“当然,当然,你常常能提出很合理的建议,尤其是在这种神秘奇怪的案件上,还省下我们请专家了。”
这番话说得何维心里稍稍舒服了些。肖珠还是有气无力的样子,脸色苍白,眉头细凝,何维扶着她上了李队长的车。
车到刑警队楼下,李队长的脚刚跨出车门,从楼上急匆匆地跑下一个警察,紧张地叫着:“李队长,那两个嫌犯……出事了。”
李队长吃了一惊,问道:“出什么事了。”
“可能是自杀,法医马上赶到。你快上来看。”
二楼审讯室,门大开着,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朝里摆放,再往里面,用钢筋网隔开半间,两个黑衣人早已横尸在地,都是趴着,脸朝里。
李队长问:“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看着点?”
那警察哭丧着脸答道:“我们一直跟着,可一扭脸的功夫,他俩就都倒在了地上。”
“你们都没动尸体吗?”
“没敢动,等法医来。只是试了试呼吸和脉搏,都没了。”
李队长气得一拍桌子,这时法医赶到,法医姓宋,自称是中国宋代著名提刑官兼著名法医宋慈的后代,但谁也无从查起。宋法医钻过钢筋门,把两具尸体都轻轻扳了过来,仰面朝天,面目狰狞,口眼微张,肖珠一下子扭过脸去,何维拍了拍肖珠的肩膀,轻声说:“别怕。”
宋法医戴上薄胶皮手套,扒开尸体的眼睛和嘴,又把死者的上衣脱掉,说道:“死者身体是有紫红色尸斑,指端淤血,应该是中毒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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