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错,苍蝇这东西的嗅觉很灵,哪里要有吃的,什么饭菜、粪便、尸体一类的东西,它们就会聚集过来。”
“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我们两个人。”
“难道,是因为人们供奉山神,苍蝇吃多了祭品,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
“不会吧,你看看这庙,破成什么样了,十年也没人祭拜过了。”
“我是怕你害怕,开玩笑的,”何维说,“这里面必有原因,而且是很关键的原因,按照常识,别说是一坨粪便,一具尸体,哪怕就是一车粪便,一堆尸体,也不可能引来这么多苍蝇,这极不寻常。所以,你在这里等我,我必须进去看看。”
“不,”肖珠几乎要哭了出来,“我怕,我不是胆子小,可是这苍蝇,我实在受不了。”
何维双手环住肖珠的肩膀:“我是怕你进去更受不了,肖珠,坚强些,想一想你哥哥和我爸爸的事,我觉得越来越接近答案了,这是最关键的时刻。”
肖珠看着何维的眼睛,仿佛从里面汲取了力量,说道:“我也不怕,我要和你一起去。”
“嗯,”何维点了点头,“不过,先等等。”说完,何维盯着苍蝇乱飞的方向,一动不动。
“怎么了?”肖珠问,“你了害怕了?”
“不是,”何维依然盯着不动,“我想观察这些苍蝇,苍蝇这么多,它们飞起来有没有规律,它们到底要往哪去?”
“有规律吗?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实际上,我也没有发现什么规律。”何维朝庙里走去,“看来,我们只能自己察看,或许能发现一点什么。”
他们察看了庙内任何一个角落,包括正殿的山神像后面,都没有发现什么能吸引苍蝇的地方,反而发现了更奇怪的事实,连正殿内也有人的脚印,甚至山神像后面,也有杂乱的脚印,这究意是怎么回事?
何维觉得有点失落,似乎又白来了一趟,不但没有解开谜题,反而增加了新的问题:没有活人,却发现了脚印;没有尸体,却发现了苍蝇。
很明显,这是有悖常理的。
何维不死心,跳到庙外,顺着断墙爬到墙头,晃晃悠悠站起来,向四周看去,终于发现了一点规律,从山神庙出发,有一条弯曲的路通向半山腰,或者说,那是一条由苍蝇飞出来的曲线。
何维跳下墙,拉上肖珠朝半山腰走去,走近了,苍蝇越来越多,密度接近山神庙内。拨开乱草,何维一步迈过去,感觉脚下是一个粘乎乎的东西,他吓得跳开,正好跳到一处稍开阔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把杂草压倒了一大片,但已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只是一些尸体残渣,星星点点,刚才脚踩着的地方,好像是稍大的一块器官组织。被踩之后,猩红的血块渗出一点点鲜红,马上有苍蝇聚集上去。
肖珠慌忙跑到干净的地方,警惕地看看四周,张口大喘着气。
何维也几步跑过来,肖珠问:“再报警吧?”
“不,”何维说,“这次要是报警,只可能会打草惊蛇。据我推测,这些残渣,不会是动物尸体,肯定是人体残渣。也许,离揭开谜底的时候不远了。”
肖珠听后越发害怕:“那我们先下山吧,万一撞上什么人,那就糟糕了。”
何维点点头。折腾了半日,又累又渴又饿,只好懒懒下山。
下山的时候,他们觉得,必须再进入智慧机器,才能得到新的线索。
下了山,已是半下午,吃了点饭,天刚擦黑。他们穿过大半个城市,回家取上何自清的手指,一刻也没有停歇,直奔学校而去。太多的谜题,使他们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要找到更多的线索。他们决定白天进入智慧机器,哪怕被抓住都在所不惜,反正,何自清只能在智慧机器存在七天,现在已是第六天,能遇上最好,遇不上,也就遇不上了。
趁人不注意,两人几个大步跨上库房二楼。
肖珠坐进了智慧机器中。
一切都再熟悉不过了,一排排灯闪烁着,智慧机器超高速运转了起来,肖珠的思绪再度飘然,不知落往何乡。
耳边的风声渐渐停息,肖珠睁开眼睛,自己正站在一个古旧的大街上。
这是一座充满艺术特质的城市,古老的马路两旁,是为数众多的音乐器材商店。肖珠猜想,这应该是维也纳吧。她赶忙问一个路过的人:“这里是维也纳吗?”
那人奇怪地看了看她:“是的,你没有走错。”
“请问,现在是哪一年?”
那人上下左右看了看肖珠,含混不清地说;“1926年。”
肖珠暗暗盘算,这一年,弗洛伊德已是七十岁高龄。她知道,在这一年,弗洛伊德早就蜚声世界,在科学、医学、哲学、文学艺术等多个领域,获得了广泛的认可与尊重。要见的这个弗洛伊德,真的是与众不同啊。从内心讲,肖珠不愿意见那种上了一把年纪的人,他们太智慧,太丰富,好似修炼成精,在他们面前,自己变成了一个透明人,很不自在的感觉。
她想,在维也纳打听弗洛伊德的住处,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她走到街口,看来往行人,找到一个穿着整洁的,迎了上去,一问之下,才知道,弗洛伊德一来名气大振,二为年事已高,不会随便接见客人的,但正巧这个人见过弗洛伊德,还是个热心人,告诉了肖珠一个方法:以患者的身份,弗洛伊德还是愿意接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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