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早已忍不住再次骚动,“什么,鼎鼎大名的严威总管竟会是杀人凶手?难道他就是这一连串武林大案的真凶吗?”“不,严威虽是天易宫门人,但那些大案却是天易宫其他门徒干的,以严威的功夫与能力还难以犯下那一连串江湖大案,况且大家注意了,以往大案中并未死一人,所有被害者只是心智失常而已,天易宫盗窃宝物之后,为了掩藏身份能做的也只是这些。而严威却犯下了三件杀人凶案,杀害包括凤凰、店小二,我的父亲的真正凶手,因为——他实在太害怕了!所以我说,天易宫出了严威这个门人真是不幸,杀人只会更容易暴露自己啊!”唐清越说越快,“令凤凰这个贴身侍女怀孕的正是能自由出入内院的严总管,事后凤凰以孩子威胁严威,严威怕身份暴露杀人灭口,死者手中留下了挣扎时从严威腰间抓下的金缕丝线。严威口口声声没来过洛阳,小二认出他就是当年扮作欲购买王家传家宝的商人。父亲更是在遗言中透露严威背叛了沈家以假静心灯陷害沈大人。大胆严威,犯下如此凶案,还不认罪!”到了最后,唐清禁不住对严威大喝一声。一时间听松阁内的空气仿佛凝住了,众人注意着场中正义的唐清与那被指为凶手的严威,良久,严威硬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说我是天易宫人,其实一切都只是你的推测,你又有何证据?”说时便“呵呵”轻笑,对唐清闲闲摞胡子,仿佛一个逗弄急躁小孩的长辈一样。
几十双眼睛看看他,又看看唐清,在这样一绷即断的氛围里,谁也大气不敢出一声。
“我,当然有证据。”晚风摇,拂着她颈项的发丝,渐暗的暮色中看她,会发现一种前所未觉的灵秀气,仿佛愿意信了她,意念随她而走。唐清说,“证据啊,我早就给出了,严总管,你没发觉?呵呵,年纪大了吧,记性不佳了,不怪不怪!”严威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猫要耍老鼠,没想到自个儿反成了被戏弄的对象。唐清不再看他,面向全场,“大家都听我说过,婢女凤凰是天易宫人,为了练功,不惜每每服食一种叫离魂仙的花朵,可是我发现她非得要每天定时服用离魂仙练功,否则一过时辰,药力消失,她就会萎靡不振,甚至生不如死。可见天易宫的功夫虽然厉害,但练之也实在伤身。我想——严总管肯定也练了天易宫的这种迷魂大法吧。”“啊?!”严威头上冷汗更甚。“雷大人,只要派人搜查严威的行李,看是否随身携带这种练功之物。并派人看管他三到五个时辰,我想时间一到,结果自见分晓。”“咚”的一声,严威垂然倒地,伏于地上,已无力反抗。看来不用三个时辰,他的症状已然发作。雷逸云朗声道:“来人哪,把这一无耻之徒押入天牢,听候审判。”唐清道:“对了,他只是为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声誉而犯下凶案,我想天易宫除了严威,一定还有很多隐藏于各处的杀手,这件事还未完,武林凶案的真相还未彻底查清,我们还未动摇到天易宫的一根汗毛,须好好地审问他有关天易宫的一切秘密。”唐清讲得好累,抬袖去抹额上的汗珠,突然身子被人一扳,一下失重,向后倒去,不由低呼,却入了一个灼热的胸膛,后面仿若跳动一颗火烈的心,许是为她而烧,她用不着胡思乱想,只要安心安然安静安悯地任由他保护就好。沈研的唇凑来她耳边,似乎微微张启,她耳际的一根发丝便掉了他唇间,许是被他含住的,也许是它自个儿跑进去的。他这么昵着她,一点儿也没觉着他身子僵硬,很是习惯了。这家伙哦,何时起这么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连公开的场合,也对她举动自由了。她是应提醒他,挣开他,还是由着他,宠着他呢……好难哦,也,好甜蜜哦……沈研的手从她两侧绕过来,环在她腰前,紧紧缠结,带着她有律地左右摇晃身子。瞧他的靴贴着她的鞋,大小分明,四只一样可爱。“你究竟是妖精……唔,还是福星?”她抿唇浅笑,不答。“嗯,我看你在敌人面前是妖精,在亲人面前,呵,是个大大的福星。”
“随你怎么说了。”“我发现我才是最有福气的一个。”“为什么?”“因为,我能拥有你。”“万一,我以后给你惹来祸了呢?我常干坏事,小时候我爹常对我的顽皮恨得牙痒痒的。”
沈研突然将她在怀中转过来,盯着她一字一顿说道,“你送来的福气,我会藏;你惹来的祸,我会挡;我会把你当成糖,一辈子尝。”他是在歃血为盟怎么着?瞧他眉不飞,唇不翘,严肃,正经,将其他男子口里的肉麻转换成了诚诚。她快羞死了,他仿若说着天经地义的话,对周围不管不顾,可她不行,他对她的宣告同样被一干江湖大汉给听去了啦,瞧瞧,有人撇嘴有人讪笑,有人挑眉有人暧昧,全撒过来不纯洁的目色,甭提,这趟子武林大会一结束,她很快可以随着沈研而出名,若江湖票选什么“大胆夫妻”之类的,她和他一定可以拔头筹,真真要命!他仰脸,对着浅星漫漫的天空,深深一叹,“案子都结束了吧。”唐清心一跳,又很不适意的感觉,是她在自甘纷扰吗,“不,研,并没有结束,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拍掌声从后堂传来,有个清新好听的声音,由远而近,“沈夫人不愧是沈夫人,把案子从头到尾条分缕析地说来,头头是道,令在下深感佩服,为夫君鼎立洗脱罪名的那份深情也令在下深深感动。”一个白衣似雪的男子从后堂走出,脸上满是唐清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可是那双眼睛已不见调皮,而染上了深沉的沧桑,让人看不到底,脱去市井民服,换上锦衣华饰,更见十分优雅。唐清喃喃道:“你是,小原子?”白衣男子对唐清深深地笑着,欠了欠身,张开手中折扇,“沈夫人有礼,在下若虚别院原若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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