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啦?”京子忙问道。
森口神情不安地说:“我又想起了那可怕的事。”
“什么事?”
“来这儿的途中,我曾讲过外国推理小说的事吧。”森口干巴巴地说。
“是在某孤岛,旅客全部被杀害的故事吗?”
“是的。那也是发生在旅馆里的事。其中有十个印第安人小偶像。起初与旅客人数相同,每当死一个人,偶像就相应地减少一个。难道说这个地球的靶棒也是死一个人少一支吗?”
“别说这种吓人的话了。”京子说话的声音已近似悲鸣了。
这时候,五十岚来到他俩身旁。京子想避而不谈这些晦气的事情,而森口又偏偏把这个想法对五十岚叙说了一遍。
五十岚边点头边称“有道理“,可是,他又马上哈哈大笑起来,“想法倒满有趣,然而情节不太合乎逻辑。最初靶棒有九支,后来又丢了一支,对不对?”
“对。”
“可是,住在这幢旅馆的客人只有六位。包括老板早川也仅有七个人,与九支靶棒数目不符啊!”
“就是嘛。”听了五十岚的话,京子的精神为之一振,瞪了森口一眼,“少拿那不吉利的故事来吓唬人!”
“经您一提醒,我也发现数字不符啊!”森口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五十岚笑道:“您这是读推理小说太多了的缘故吧,”
森口也苦笑起来:“不过,丢失的靶棒哪儿去了呢?”
他们三个人又四处找了一遍,那支靶棒仍然不见踪影。无可奈何,只好用八支靶棒进行游戏了。京子总想找个机会把田岛的事情告诉五十岚,征询他的意见,但又怕万一自己和森口的判断错误,后果不堪设想,因为一旦从五十岚口里传到田岛的耳朵里,田岛必定勃然大怒,准会引起一场大的纠葛。所以几次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第五阶段 第4章
中午时分,雪终于停止了,太阳从灰色的云彩后边探出头来。
田岛一个人提前吃完午饭,雄纠纠地挺起胸瞠:“我滑雪去K镇啦,再见吧!”
亚矢子说:“好好滑呀!”说完还轻轻地吻了吻田岛的脸烦。
京子他们簇拥着田岛,走进放着滑雪板的干燥室。然而,就在那瞬间,大家都目瞪口呆了。滑雪板被残酷地折断了,似乎对滑雪板有着刻骨的仇恨,滑雪板都被折成四截。
“谁干的这种事?”早川的声音象是从喉咙管挤出来的。
田岛抓起一块碎片,狠狠地朝墙壁掷去。“他妈的,这怎么能去K镇!”他发疯似地喊着。
京子和森口吃惊地互相观望着。
“我们到底怎么办?”
“我们被禁锢在这个旅馆里了。”森口瞧着一块块滑雪板的残骸嘟哝地说,“电话不通,走雪车坏了,滑雪板也不能用了,我们都被封在‘观雪庄’这个罐头里了。”
“谁干的这种缺德事情?”
“不知道。但是,有人企图把我们困在这幢旅馆里。”
“是谁?是谁干的这种丧天害理的事?”京子的叫声越来越高了。
森口慌忙制止住她这种悲鸣似的喊叫。京子不吱声了,可是默默地啜泣起来。森口把她领出干燥室,扶她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别哭嘛。哭有什么用?”
京子大声抽泣了两三下,抬起满面泪痕的脸:“不来这儿就好了。”
“是啊,不过已经来啦。”
“我们怎么办?”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食物够吃一个星期。这期间总会有办法与K镇联系上的,所以最好不要过于悲观。”
“总会有办法,什么办法?”
“二十世纪的世界上,总会有办法的。再说,即使完全无法与外界联系,K镇上也会有人惦记这个旅馆的情况,例如那个餐馆的老板就知道我们在‘观雪庄’。”
“您说的对。”京子的嘴边终于浮现出一丝苦笑。
她想起了“茶之屋”餐馆以及和店老板的闲谈,还有那天早上吃过的200元的客饭。店者板知道这些旅客是来“观雪庄”的,也许清楚这里只储备有一周左右的食物。所以,“观雪庄”久不与他联系,那位老板一定会担心,并且向警察报告吧。仅仅因为有人知道他们这伙人在“观雪庄”,这件事不可思议地让京子放宽了心。她感到自己并没有完全与外界隔绝。
“我回屋去冼个脸。”京子恢复了女性的羞法,对森口说,“脸被泪水弄得粘粘糊糊了吧?”
“请顺便到我屋里拿包香烟来。”森口告诉京子旅行箱里还有五六盒烟,并且把箱子的钥匙递给了她。
京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梳洗化妆。薄薄地匀上一层粉,又拿口红涂过嘴唇,心情逐渐好转了。也许是女性的特点吧,每化完妆,左右照着镜子,自己对自己微笑一番。
京子收拾起化妆用具,来到隔壁森口的房间。她开了箱子,取出两盒香烟,然后把箱盖合上锁好。京子稍微挪动了一下,不知碰倒了什么东西,“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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